3，军训尾声

好容易熬到了军训最后一天，2003年9月30日。这天下午靶场打靶，靶上的环数作为军训结业成绩记入档案。优异者可以拿到“军训优秀学员”证书。

阿碧、小小、猪猪三个在一个组，我和肖瑶、阿菜在别一个组。下午4点多，我们三个，便和同组的外国语学院的其他学员一起，结束打靶，从比新校区还要偏远的靶场回到了生活区。下午5点就吃上了晚饭，这是军训14天以来最早的一次。

从回来的路上到吃饭，肖瑶都一直嘟着个嘴。原本以为，5发子弹她能打个40几环的，结果出乎意料的打了2环。而我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打了9环。因为，1环、2环的，甚至0环的都大有人在，我竟然没有垫底。虽然，其实50环得9环怎么自己偏袒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成绩，但是比下有余。所以我这一路上既没有觉得沮丧，吃饭也吃得倍香。

可能，要不是阿菜打了21环，十拿九稳地能拿到个“军训优秀学员证”，肖瑶会好过点。人嘛，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军训以来，肖瑶跟阿菜就有点儿铆着劲互相要比出个高低的意思。

这下来个2：21。肖瑶是无比的不痛快。在食堂如同嚼蜡般胡乱糟践了一顿饭菜，回到宿舍之后，刚坐到她的座位上，肖瑶便红着脸，气鼓鼓地对我说“张小城，我肯定全打你靶上了。”

“我……”我还没说出话，阿菜已经替我陈词了“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打少了，就说人家张小城的是你帮着打出来的。你左边是张小城，右边是那个朱晓燕吧？她打了0环，你怎么不说是你帮她打的？”阿菜早已背下这段话似的，对肖瑶一顿抢白。怕是她估计到肖瑶会说出此番话，早就想好了如何回击。

肖瑶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反驳阿菜，只是把脸气得越发紫红。

我跟肖瑶对面床，真真正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平时虽然嘴巴厉害点，但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还经常地分点零食给大家。怎么地也不能让她太难堪。半分钟左右的犹豫之后，我说到道其实，我觉得肖瑶打到我靶上的可能性的确很大，我们挨得那么近，我之前练习也才打了3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没有打到朱晓燕那边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胜利。”

见我都这么说了，阿菜也不好再说重话了。只是拿她那做过法式美甲，却因为军训被勒令剪掉一大段指甲的，长长的食指指了我又指，一副“怒我不幸，哀我不争----好容易打了个9环吧，别人还同你这边来讨功。帮你出头吧，还不领情。”的无奈表情。

肖瑶本来也只是恼自己不争气，想出口气。她估计要是舍得打自己一顿的话，估计也不会胡乱拿我当出气筒的吧。见我替她解围，也没再说什么。嘟着的嘴也终于恢复正常模样。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啊。心情爽的时候想闹一闹，美名其曰分享自己的欢乐。心情不爽的时候更想闹上一闹，名正言顺出口恶气。非得闹那么一下才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