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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雪行》一 雪杏千里,暮影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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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雪季,北方稀土上难见烟火。冻土高原,三尺厚的雪地上有一道足迹,且浅且深,料事那人腿脚不方便,亦或是,遇上了北匪,烙下个人财两失的惨况。

暴风猛然刮起,本就沧桑的黑脸迎来飞来的雪片,像刀割般,只感觉有血流出,但是又被白雪冻住。

“死苍天!爷跟你没完!”独行于雪地上的那人在心中咆哮。

只见那人衣着一身厚皮衣,颈上挂着风衣的带子,但背后却不见有风衣飞驰,怕是被风雪刮去了。

他本是想说出,可他不想尝试“刀子”在嘴里绞割的快感,他很聪明,仅仅是向天竖了个中指。

“这怕是要遭天谴。”那人怀中有一灵物说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爷冯丹什么场面没见过,不然何把你抢来?你也别急,再过了这荒原,爷俩就到天穆山,那有多少灵契就有多少灵契,随你签!怎样?爷大方不?”那自称冯丹的粗犷北疆人说道。

灵物没打算接话,只是微微一亮,又暗淡下去了。

飞雪之上,隐约可见有巨大的苍鹰盘旋,像是顶上了底下那人。它长鸣一声,居高而下,似一陨石划破苍空。

只见它左右双翼收拢,圆瞳闪过灵光,一霎那,天地间的风雪暴响,那恶鹰的速度竟又快上一倍不至!

这是世界的奇异凶兽,在人类文明尚未绚烂之际,是它们分割着整个世界。

即便是如今,人类掌握了火器,在孤军一人的情况下,也鲜有人能够战胜之,更何况这只开了灵窍,有了神性的恶鹰。

怕是这人历经千般困苦,今日要栽在这里?

耳边依旧是风雪咆哮,眼前依旧是白雪皑皑,冯丹的长眼睁开,不像之前那般狂,也不像之前那般轻慢。

灰蓝色的眼瞳向空中远望,皲裂的双唇微张,说着些什么:“何求苦来,何求苦来?”

竟怕是嘲讽自己未有做好在雪地行走的必要掩护,这才引得着棘手的恶鹰。

又是一瞬,冯丹以可以看清这“猎人”的全貌。凝视一眼,那鹰大约3丈长,翼展更是达到惊人的7丈!冯丹以看清了那鹰眼中不屑的嘲讽,只见它双翼猛然展开,双利爪向冯丹直抓去。“叮铃”,冯丹又注意到了恶鹰颈端挂着的铜铃,上边写着小字,说的是北岭寨,是北匪的猎鹰!

“难怪这恶天竟会有飞鹰出来捕食,原来只是人为。”冯唐一笑,只手向飞鹰的利爪挡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巨鹰将冯丹恩死于地,高原冻土竟在一时间向利爪周围猛然龟裂!

何求苦来?

冯丹那有些懒散,却雄浑有力的声音向四周空间展开,霎那间,飞雪遏止,灰云消散,以冯丹为中心的一方天地竟成为了无雪的净土!

游掌?千鼎!

只见冯丹又放出一手,扣住了巨鹰利爪上的关节,右臂上一道真气流过,他跨开马步,双肩一沉,竟然死死地扣住了巨鹰!

若是巨鹰可以口吐人言,必定会大呼:“怪人,怪人!”

巨鹰的圆瞳上狂闪过慌乱,双翼死命地扑打,可就是摆脱不了冯丹的束缚。

何求苦来?

冯丹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又向空间周围震开,巨鹰只觉得身体突然一阵酥软,竟有下坠之势。

“鹰兄,爷借背一用!”说罢,冯丹沿着巨鹰单脚冲上,后空一翻,双手抓住了刚好坠落的翼膀,又是一翻身,竟跨在了巨鹰颈上。

嗷!可巨鹰从未让人坐上,心中是一阵羞耻,又是一阵恼怒,又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原地疯狂折腾,想把背上那讨鹰厌的家伙摔下。

鹰兄!

又是一阵镇压之力,不仅是巨鹰的身体,就连它的神志也一同被这道不讲道理的声音压制。

雪雾四起,风雪失去了冯丹的阻拦后又猖狂起来。

冯丹沿着巨鹰的颈向下摸索,碰到了那铜铃,可那铜铃上有着黄符压制,没有特殊手段可破解不来。

“嗯,看来这就不能直接飞去天穆山了。唉,我堂堂丹爷,手下三千弟兄,说没就没了,爷可想念死他们咯……”冯丹一个劲地低咕着,“哎!有了,爷去把那什么北岭寨收编了不就又有小弟了吗?这样爷就不必担心着铜铃,还有好酒好肉,漂亮姑娘,嘿嘿嘿,何求苦来?”

“鹰兄,你说爷是不是很聪明?”冯丹微微一笑,抚摸着巨鹰上的白毛,双脚一夹,像是骑马般喊着,“驾,驾!鹰兄,收兵,回寨!爷今晚不醉不休!”

巨鹰:……

敢问巨鹰此时能说什么,语言不通,骂不得,武力值不在一个档次,打不得。

听天由命吧,方来时它长鸣喊来的山寨兄弟怕是也打不过这位爷吧。

巨鹰头一次就得自己活的很窝囊。它双翼一展,又飞起,抟扶摇羊角而上,风击三千里,顷刻间消失在云海中……

北疆,冻土千里,地广人稀,又值雪季,更是万里难见一人。可是就在此绝境竟有千里杏花早开!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玫瑰红色的暮雪直下辕门,北岭寨前,一道巨鹰降落。

“哟!鹰宝,巡视回来啦,有什么收获吗?”方落地,巨鹰的四周便围上了数十个弟兄,有的在帮它擦拭双翼,有的在替它端上整只剃了毛的肥羊。早平日,它此时定在享受兄弟们的接风洗尘,但今日,有所不同……

“嘿!弟兄们,你还不欢迎你冯爷!”一道衣着破烂,面容黝黑的大汉猛然从鹰背后跳下,之前山寨人没有注意到他,一是因为他们相信巨鹰的实力,二是冯丹和巨鹰的大小比例,咳咳,实在是不可描述啊。

“什么人!竟敢私闯北岭寨!”

“集结弟兄,快通知大当家,二当家,这人是从鹰宝上跳下的,怕是不简单!”一些眼尖的人注意到冯丹不简单的功力,神色紧张起来。

“啊!是爷忘了,爷是来收编你们的,没有打怎么收编?”

何求苦来?

冯丹灰蓝色的眼眸又恢复散漫,饱经风霜的脸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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