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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意切》窗外有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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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束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室内,房间逐渐亮起。

昨晚的记忆已经混乱零散,杨悠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站在那满天繁星下又说了什么胡话,昨夜的事半梦半醒思想浑浊到乱成一片。

那隔着头发蹭上她额间的触感也变得有些模糊,似乎还带着些许湿热的温度。

回想起星辰间与城市的光点连接,如同镜中倒影自然拼凑到一起,那座山无人来往进出,四下美到让人忽略掉身后的阴森寂静与黑暗。

“叩叩叩——”

卧室门被轻轻敲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江然被这小小的声音吵醒,熬过夜的脸色显然有些黯淡。

“然然起来吃早饭了~”女人轻柔的声音传进江然耳膜,隔着门听那道闷闷的声线竟显得更加温柔了。

江然随意应了声从地板的软垫子上坐起,他轻手轻脚的走道杨悠悠床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一头蓬松的中长发凌乱批在脑后,白净的脸上是正处少女期的清秀,江然默不作声的盯着她微微张开得小巧唇齿,忽然想起昨夜不受控制碰上她额头的那个吻,脸上迅速蒙了一层不明显的薄淡红晕,竟然是这么没防备的睡相。

门外又是一声轻唤,江然不算太大的手轻轻扶上她的肩膀,晃了晃熟睡到有些不醒人事的杨悠悠。

隐隐感觉到肩头温热的触感,她缓慢地睁开明显还有些困意的双眼,视线被一束强光刺激的有些模糊,她转过头用有些呆呆的眼神望向身旁那团身影。

一双清澈的杏眼就这样对上了江然的视线,突然直白的四目相对让他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看着眼前略带羞涩的少年明显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杨悠悠也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嘿嘿笑了几声。

“没想到你还挺清纯的嘛~”

“擦擦口水再说话。”江然语气平静,猛的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速度快到让她来不急躲闪。

杨悠悠吃到痛,起床气一下子飙升起来,她索性不理身旁那人,蹭的一下把被子拽过头顶,暗忖道:说你两句,用不着打人吧!

两人大概僵持了几分钟,江然率先开口:“你幼不幼稚?起来了,忱阿姨喊我们两次了。”

“你说谁幼稚?!”杨悠悠又猛的坐起,被被子捂了有一会儿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绯红。

江然平静的看着她,被这种怪异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似乎怕再被弹一次脑瓜蹦,小声骂了几句才闷闷的从床上起来。

经这么一闹后杨悠悠明显不再犯困了,径直走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抬起头来,正视到镜中的自己才发现额头上有一处竟有些微微泛红。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向江然问候了不下几十句。

洗漱完的杨悠悠额前碎发被水打的有些湿,她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头转身往客厅走去。

忱怡端着两个绿油油得正冒着热气的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静静地坐在饭桌前喝粥的男孩,柔声道:“不知道小然这些年口味变了没,只好做了几道你以前爱吃的菜。”

“没事,我记得忱阿姨做的饭都很好吃。”

此时的江然表现得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杨悠悠忍不住一记白眼飘过去,不得不佩服他小小年纪就精通这么厚脸皮的夸人技术。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吃了个嘈杂的早饭后,忱怡接到了自家店里打来的电话急着拿过钥匙就出了门。

难得周末歇班,四十多岁的杨远山脸上明显有些老态,此时正垂眸悠闲地倚在沙发上拨弄着电视遥控器。

如果忽略手上按动遥控得动作,他几乎平静到就像睡着了一样。

电视跳转到本市新闻台,主持人用磁性的声线利索地解说着:

“本市区昨晚在镜山公园最高处摆下的摄像镜头拍到了不可思议的星空景象。”杨悠悠无聊的扣着沙发边缘,随意瞅了眼电视里的画面,瞬间心脏跳到嗓子眼。

“爸!快看窗外有只猪!”

本来寂静的客厅突然出现一道惊呼,杨远山被吓了一跳皱眉转头看向窗外,江然完全不理会,眼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然而,窗外并没有什么猪...

在杨远山起身确认窗户外边的确没有'猪'之后,回头用看弱智的眼神俯视着她,庄严到面无表情,只是还在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一些怒气。

正巧新闻已经转到了下一条,在确认杨远山没看到刚刚的画面后,杨悠悠明显有些心虚的呼了口气,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她紧张的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看着自家亲爹脸上正充斥着不友善三个字。

尴尬地笑了几声,有些结巴的解释道:“爸...我是说...刚刚那个...刚刚那片云形状像只猪...”

一脸斯文相的男人又走回沙发附近坐下,他带着指责的语气沉缓有力,开启了说教模式。

“一点小事不要大惊小怪,希望你以后自己多注意些,特别是在外面。”

“知道了知道了...”

心不在焉的随意应和几句,她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新闻放出的画面,被拍摄到的不只是昨夜的星空,漆黑一片的山林中还有两个并排站在一起的男女。

虽然画面暗到看不清样貌,但是杨悠悠还是被那画面吓了一跳,因为那两个人就是她和江然,就是身旁这位正努力憋笑的人。

杨远山无奈地看着自己女儿吊儿郎当的模样,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迟疑的闭了嘴,继续拨弄遥控器的几个按钮重新看起了电视。

杨悠悠跟忱怡性格实在是太像,其实这话也不好说出口,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自尊心都比较强。

追忆起小时候镇子里比赛捉虫,参与游戏的一群男孩有大有小,抓的最多品种也最多的是第一名。当年一个小女孩从城里被送到镇子上生活中途参加了这场比赛,大家都吓了一跳全以为这小丫头娇生惯养德行只是闹着玩玩。

后来有一个女孩子以让人听闻就能感到恐怖的数量获得第一名,因此在镇子上居住的老百姓之间传了好久,没错,忱怡是那场'游戏'的第一名。

杨远山默不作声,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坐姿如土匪般一手养大的女儿,除了样貌有几分像他,其余的都随了他那个既温柔纯粹又一身是胆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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