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回归主题。”男人清了清嗓子，面色开始正经，只看着钱思远，眼神是少有的专注，“朋友，总而言之，只要拍摄到王大可校长吃药的照片，咱们这回事情就算完美结束。要是拍不到，咱们相当于白忙活。”

“噢。”钱思远环视一圈，一大堆人又都看着他，好嘛，这是没得选择。不过没准能蒙混过关，“你们看我干嘛？”

“你懂的。”男人点头，动作夸张，然后退后一步，和那位研究组的女人站到了一起，“有的事情，我们是有点太显眼了，所以，不如你们自己去办。”

“我是女生，打辅助可以，不想再冒险。”度小贩继续补充。

钱思远的视线转到崔小小处，这姑娘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眨巴眨巴眼，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噢，点头：“附议上位。”

“……算了。”钱思远摇了摇头，接着就转过了身，此时他面对着这屋子的门，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悲壮感，“我们走。”

门被吱呀呀地打开，四个人算是新的小团队，目标学校。

嗯，许可老师其实一开始是坐在床边儿试图玩游戏混过这段时间的。但是来自研究组的男人把他拉了起来：“我们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最关键的一些东西已经到位，我们明天就走，回头把东西发我们邮箱就好。”

女人点头：“我就不送客了。”

“那个，我就再呆那么一会儿……你们这样可不大礼……”

“住口！放肆！大胆！”崔小小回过了头，揪着那大棉袄的后背就接着走，“老师，我们已经不求你再帮什么忙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捣乱了？”

“那个……我这样回学校不大好吧？”调整好了姿态，许可一边儿走出了门，一边儿拍着崔小小的肩膀，“你看，我怎么也是个老师，那个……”

“算了吧。”崔小小瞄他一眼，“我觉得你也习惯了。”

“哦。”

下面基本上就是原路返回，下了台阶，然后右转，走过这片平房围绕的小场地，穿过那个人造的洞。再接着就是走进黑暗里，面迎红光，各种小旅店的灯光依然通明，很好看。

虽然天已经黑透，但是勤奋的出租车司机依然不少，几个人很容易就打上了车，四个人挤一挤也还好。度小贩靠着窗边儿休息，崔小小坐在中间一本正经，钱思远在另一边儿，他的空间被压缩到了极限，手机振动，拿起来看一眼，是一个地址。想来那就是那个金皓明睡觉的地方。

有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出租车是很廉价的那种车子，晚上看不清路，司机更是给开的晃晃悠悠。倒是颇有另一番风味，让钱思远迅速困了。倒在窗边儿，还没一会儿，睡熟了。

叫醒钱思远的是一个急刹车。

浑身一晃，就好像从地面上掉进了悬崖。

这是一种半睡不醒的情况下经常发生的事情。

带着火气往前看，许可还有点打盹，不过也在试着往外面走。刚把身子放回去，司机又往后看一眼，打着哈欠，话也是模糊不清楚，“到地方了，快点下车。”

度小贩和崔小小懒得说话不发一言就从另外一个门下了，到钱思远时，司机却在前面按了个键。钱思远回过头，本来想怒气冲冲说点啥，却见了一脸横肉，迅速怂了。大叔点了点头，对于这种见肉就怂的态度表示了肯定，然后直接步入正题，“他们都没掏钱，你还不准备掏钱？”

“这……你刚没说啊。”钱思远说着还往外面看，那俩个女生和许可老师却是走的越来越远，根本不回头。算了，钱思远低下头，从口袋里翻了好久，这才把钱掏出来。

“你说我是跟你们老师要合适，还是跟女生要好？想都不想，肯定是你啊。”司机摇了摇头，这才开了门，临钱思远出了这小车的时候，他又嘟囔一声，“怪不得单身狗。”

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好像还真没法反驳。怀揣着这种悲伤的心情，钱思远吃过了米饭就直接溜回了宿舍。宿舍里很吵，但是无论再吵，当时间多到一个程度，不看手机，怎么都能睡着。

……

第二天吃过早饭。崔小小和度小贩就早早地在餐厅门口把钱思远拦截，来个女生互相看了又看，还是崔小小同学进行了进一步的发言：“虽然现在你已经引起了一些怀疑，但是之前的表现来说王大可对你应该还没有丧失信心，在这一情况下，我们还算具有一定的主导性，在具有主导性的同时，我们更应该发挥主观能动性，当然，这样的主观能动性也要考虑客观因素，在客观实际的基础上进行调整，来试图去达到……”

“停！”钱思远指了指自己左手上的那杯豆浆，神情精彩，“你们当然可以继续，但是我豆浆都快凉了，可以容我喝下豆浆吗？”度小贩点了点头，这钱思远抓住时候就赶紧猛喝两口，似乎是终于润了嗓子，他开始了下一步的反攻，“还有，你们知道我一开始的月考是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你们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哦。”崔小小点点头，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度小贩，“你说人话吧。”

“也行。”度小贩耸了一下肩，然后极其冷静的进行了补充，“你什么时候去拍王大可嗑药的照片？”

“明天。”钱思远脱口而出，然后眼神瞟了一下，声音变小，“要不……今天晚上？”

“你觉得我还是几岁的小女孩吗？”崔小小眨眨眼，居然还真的模拟出了些许小女孩的神态，虽然不到三秒钟就暗淡了下去，变成了一种凶狠的感觉，“我希望这个事情可以早点结束，然后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等到寒假结束的时候回来享受新生活，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但是如果研究组那边儿没有进度，我这不是白冒险吗？”钱思远继续喝着豆浆，眼睛看着旁边的广告，这话几乎也是脱口而出，从个人角度来说这种考虑也不是毫无道理。这种反驳让崔小小也停住了嘴巴，一时半会想不到要说点什么，就只是用胳膊肘接着碰度小贩。

当然，度小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所以默默的往旁边走了一点。

叮咚。闷闷的一个声音。

钱思远的豆浆就撒了一些。

“这次天机书的振动有点大啊。”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着就把天机书从衣服里掏出来，这时候的心态居然有一种怀旧感，毕竟确实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这个东西了。再看信息，上面标注了三颗星星，黑色加粗的字体好像也在强调重要性。看着看着，钱思远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接着把天机书塞回了胸口：“我这就出发。”

崔小小和度小贩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紧紧跟上去。崔小小快走几步，虽然步子跟不上可声音还算可以传达：“天机书上通知了什么东西？”

“部分校领导有精神病嫌疑，同时……”钱思远转过身，崔小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笑纹，这样的笑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不过从上一句话的内容来说研究组的二位已经把相关东西提交并获得了一定的认可，也就跟着笑了起来。钱思远点头，似乎是知道了崔小小在想什么然后进行了肯定，“同时，将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加强城市管理。哎，说到城市管理你能想到什么？西久！西久县到底是不是一个正规县城？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已经有了答案。”

度小贩也跟了上来，她的马尾辫跟着她的步子一蹦一跳：“这么说研究组那边儿已经没有问题，那么，现在……”

钱思远下巴一昂，那里的方向就是办公楼：“只差一件东西，就是咱们亲爱的王大可校长他偷偷嗑药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