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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哲学》第四章 异想初显成效 身陷囫囵金蟾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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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飞天神蟾,震慑金蟾发,神蚁豆感觉自己的能耐非同凡响。他神气地在树林里转圈圈。树们和其他森林中的成员都向他欢呼。神蚁豆为此神气十足,他频频地向各位致敬。他后来想到蓝头就走到蓝头跟前。蓝头此时正在埋头做他的事——扎根泥土。他从神蚁豆的身上受到启发,就想假如自己有一身的本事,就像神蚁豆一样,事事样样都能自己解决,谁也威胁不了自己,谁也不求,还用这么感激别人?最后不也像神蚁豆一样等着别人感激自己,欢呼自己成为偶像,成为世界的中心?!

于是他就认真地练就本事。他拼命地实施扎根泥土的行动。他尽量弯腰把所有可能的枝丫和叶片都刺进泥土里。神蚁豆来到他跟前,他浑然不知。神蚁豆看到他的举动很讶异。

“你这是干什么?”神蚁豆爽朗地问。

“我正按照您说的练习扎根!”蓝头抬头说。

神蚁豆惊讶道:“没想到你如此认真!加油,必有收获!”

“神蚁豆大哥,您能否教我走路?”蓝头趁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以后再说,等你能扎根了再教你。你现在就一心一意练习扎根,不要贪多。加油,蓝头!”神蚁豆委婉地拒绝了蓝头的要求。说完,他就愉快地走开继续去享受树们和族群崇拜欢叫。

蓝头的自尊心不免受到了伤害。请求被拒绝,蓝头耿耿于怀。他于是下定决心练好扎根!经过一番的努力,不久他就能熟练地掌握了扎根的要领。

这天,蓝头预感到将要起大风。他于是就把所有的叶子枝丫全都插进泥土里静静地等着大风的到来。

金蟾发这时路过,看见蓝头全身都趴在地上纹丝不动就笑道:“你这是怎么啦,蓝头?大清早的,这么趴着干啥?不会是病了吧?蔫巴巴的!见我走来就向我鞠躬啊?不必行如此大的理吧?”

蓝头被金蟾发问话,感觉自己的样子实在有点滑稽。他既不好意思道明,又有点急就急恼恼地说:“不告诉你。”

金蟾发遇事喜欢刨根问底。他见蓝头不回答他的询问就停下来在他周围东看看西瞧瞧。不一会,他就把蓝头通身上下细细地看了一遍。其实,他这么瞧蓝头还暗带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想从蓝头身上找出能吃的虫子来。这么装模作样观摩了一番后,他突然蹿到蓝头头部跟前哈哈大笑:“这该不会是神蚁豆给你出的点子吧?”

“是又怎么样?”蓝头被追问,就没好气地答道。

金蟾发听罢又哈哈笑道:“扯淡,他是在忽悠你的!被人耍了你还不知道!你们跟我们不同界。我们已经进化至高级的界了,你们还处在低级的界里。相差千万里,区别十万千万光年!你听他的!”

“我才不管呢。你跟神蚁豆还不是不同?你们不都能抓地能跑动?”蓝头不悦。

“哈哈,我们吃肉,你们吃土!相同吗?”金蟾发笑道:“他神蚁豆不懂?简直乱套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金蟾发被风推着一个趔趄,差点翻了个肚皮。蓝头则纹丝不动。

蓝头见状很是高兴。他驳斥道:“你无言乱语,我才不信你!你看我这会站得多稳!而你差一点给掀翻肚皮!”

“你们天生就是养虫子给我吃的!别搞左了!”金蟾发站稳后,恼羞成怒大声嚷嚷道。他刚才被风刮着站不稳,姿态有些狼狈。为掩饰,他就大声对蓝头吆喝道:“你这个断了脊骨的残废!趴地上了,还东想西想,心比天高!你看青丫,人家长得端端正正,笔挺笔挺的。可没你那么多想法!”

“我就是想法多,怎样?”蓝头也生了气,提高嗓门。

“所以就残废了吧?”金蟾发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叫嚷道。

“你……”蓝头听到这,气得说不出话。

青丫和888老树爷爷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知道蓝头作为树材基本是废了,应该说是残废的树苗。金蟾发这时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妥,就转身快速地溜了。

“有变才好,我还想变呢。”青丫这时安慰蓝头道:“我还真羡慕你的改变呢。”

“我一辈子就这个样子有啥好?活了888年了,就一个模式地立着。我们的祖先选择这个模式,我们就得跟着他们这么活着。我都活腻了。”888老树爷爷说。

听到888老树爷爷这么说,联想到金蟾发刚才的话,树们一下子就咋锅了。有的说说这话要遭雷劈的,敢对祖宗不敬。有的说是的,我们干嘛要选择固定式的生活?生于斯,死于斯。好无趣!有的说,我都枯燥死了。我很想自由自在地游动,就像神蚁豆和金蟾发一样。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去我想去的地方。有的说我想像他们一样吃肉,不想吃土。土太苦了!各有各的说法,五花八门,凡此种种,各不相同。往常安静的树林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听到大伙发至内心的话,蓝头似乎找到了信心。自己并不是异类,而是有幸地改变了祖先的身体在空间展布的形态模式了。现在葡萄在地扎根这才仅仅是新的模式开始。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接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暴雨倾泻。树们又开始随风大摇大摆起来。有的咔嚓就拦腰折断,有的连根被拔起,有的弯下腰如以前的蓝头。蓝头这时虽有颤动,但是扎根于地下的树叶枝丫起了作用。他牢牢地抓住地下的土体不摇摆不晃动。然而,他迎来了一个新问题。狂风下,他虽然不摆不晃了;但是积在地面的雨水淹没他和冲刷他。这让蓝头产生了新的苦恼。正所谓事物都有正反两面,有利也有弊;福与祸一向都是相伴存在。

暴风骤雨过后,树们倒塌一大片。树林里哀鸿遍野。蓝头幸免了风灾,但水灾却没能幸免。这阵疾风骤雨过后,他满身都是泥巴。他在庆幸的同时也非常沮丧。神蚁豆也许也在忙着雨后的清理,他不可能这时来帮他清理身上的污泥;金蟾发没准被水冲走了。怎么办?

正当蓝头焦虑万分时,神蚁豆出现了。他趟着泥水快速地朝蓝头这边走来。他边走边嘟囔道:“这场雨这大水就没有带一点吃的。唉……有个臭虫打打牙祭也可以嘛。嘿,这场大雨没什么搞头。”

“神蚁豆,你还指望天上掉下馅饼不成?”888老树爷爷搭话笑道。

“888老树爷爷,天上掉下馅饼您见过吗?”神蚁豆仰头问。

“我也只是听的传说。呵呵呵,”888老树捋着胡须笑道。

“您也只是听到传说,那么这个传说该持续了多久!”神蚁豆说:“我到是经常看到天上掉下豸虫、大象之类。前几天的大雨还给我们送来了一头大龙!呵呵……”

“神蚁豆,我身上挂有一条死虫!”蓝头听神蚁豆说要找虫吃就叫道,他暂时忘了他的困境。因为上一回有他的帮忙,他摆脱了困境。他发自内心感谢神蚁豆。

神蚁豆听蓝头说他身上挂有虫子便应声快速地朝蓝头跑过去。果然蓝头身上挂有一只小虫。神蚁豆三下五除二几口就把他吃光了。吃完美食,神蚁豆惬意地用两只前脚揩洗嘴巴。

“神蚁豆,别舔嘴巴了。快来帮我的忙!”蓝头焦急地大叫道:“我又是满身的泥巴。”

蓝头本以为神蚁豆或者树们特别是888老树爷爷会关注到他的遭遇,看到他满身是泥会像之前为他着急,想办法帮他清理,没想到他们却忙于谈论与他无关的事!他急了就哇哇地大叫神蚁豆帮忙,好像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一般。他有点生气。

“天灾过了,我也出来遛一遛。”这时传来了一个中控一般的声音,

嗡嗡的声音在空中传响:“谁吃了我的美味?谁?”。大伙纷纷扭头到处观望。

看见大伙找不到声音的来源,888老树爷爷笑道:“嗨,是那个癞蛤蟆。在我脚下的洞里呢!”

“888老树,又骂我了。你又是为老不尊啊。”随着一声低沉的叫喊声传来,突然从888老树脚底下喷出一股红泥浆,瞬间趴地落在地上。泥浆落地的同时爆裂开,金蟾发从里一下子蹦了出来。

888老树爷爷看到他,立即呵呵下着赔不是:“对不起,金蟾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是说顺了口,成口头禅了。”

“叫惯了呗。”金蟾发无奈,他随口骂道:“你这老不死好的木疙瘩!”

“哎,你怎么骂我了,金蟾发?”888老树问道,他有点生气。

“对不起,我说顺了口。呵呵”金蟾发不示弱,他学着888老树的口气说。

“你要道歉,金蟾发!”这时只听蓝头气鼓鼓地叫道:“不许你对888老树爷爷不尊!”

“你都自顾不暇还掺和这事。呵呵……”金蟾发讥笑道:“看你一身泥,我都替你着急。太阳马上就从云层里露出来,你很快就成了扁豆咸鱼。我都替你着急,呵呵……”

蓝头被金蟾发说到软肋了。他不禁就蔫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太阳出来。

经金蟾发这么一说,大伙这回才注意到蓝头的状况。

这时金蟾发蹦到蓝头的跟前夸张地叫道:“哎约,可怜的蓝头,就快要哣了!”金蟾发说着还做了一个形象的蔫吧肢体动作。脸上浮现出无奈而庆灾乐祸的微笑。他接着继续说:“在灿烂的太阳底下死去是多么的荣耀啊,那将是一个美妙的旅程……”

“呵呵呵,你这癞蛤蟆……哦,哦,不不。金蟾发。倒是不好惹。”888老树呵呵笑起来,打断金蟾发的话:“得理不饶人!好,我错了。你就别挖苦蓝头了。”

“这才是榜样!老者当自尊。呵呵……”金蟾发边抖落身上的泥巴,边赞道。

这时蓝头又喊道:“神蚁豆兄弟,快来帮忙呀,我身上全都是泥巴,太阳要出来了——”

大伙这才注意到蓝头的困境。

神蚁豆急忙跑到蓝头跟前说:“哦,宝宝,我这回可帮不了你。现在我就一个。我的弟兄们还没集合起来。大雨大水都把他们冲散了。”

蓝头听到此就哇哇地大叫起来:“这回死定了……”

“金蟾发,你可有办法?”888老树心疼蓝头

“他有虫就给神蚁豆吃,为何不叫神蚁豆想办法?”金蟾发心里有气:“他之前还答应过我!”

“金蟾发,你就想想办法帮他吧。他怪可怜的……”888老树这时替蓝头说情。

“学我啊,我抖一抖身体就把泥巴全都掉了!”金蟾发说。

“我抖不了啦。我已扎根在地下。”蓝头沮丧地说:“哪怕来了大风,我也很难摇摆了!”

“你刚才把虫交给谁吃了,就应该叫他帮你的忙!”金蟾发再一次提及献虫的事。看来他吃不到虫子应该是很生气。

神蚁豆见金蟾发摆谱便跳将出来叫道:“金蟾发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这么势利,不讲情义!”

“哼,你得了好处吃到虫子了才这么说!”金蟾发

“好,我答应你还你一只虫。可以吧?”神蚁豆

“好,咋说定了。”金蟾发:“但不止一只,来帮忙的每位兄弟一只!”

听到这话,神蚁豆愣住了。他不知金蟾发要叫来多少只蛤蟆帮忙,需要提供多少只虫子。生怕一时难于满足金蟾发的要求,他显得有点为难。

“你看看,吃亏的事你也不做吧?何况,这是在帮蓝头!”金蟾发啧啧地鄙夷神蚁豆。

“呵呵,神蚁豆,你不用愁。”888老树这时笑道:“我身上藏着的虫子多得很。你爬到我身上来找吧。帮我除除虫,我正痒得发愁。呵呵。”

“好!”神蚁豆高兴地叫道:“金蟾发,快干活吧。把你的喽啰叫来!”神蚁豆说完就噔噔噔顺着888老树爷爷下垂的根须往他身上攀爬去。

“有虫吃,他们很快就会出来!”金蟾发说完就放开嗓门呱呱呱叫起来。

呼叫声刚落,附近就呼啦啦地跃出好些蛤蟆。

“蓝头,我们采用呼啦呼啦帮你清洗,你不介意吧?”金蟾发问。

“啥叫呼啦呼啦?”蓝头疑惑。

“就是用嘴嘬,舌头舔。这样——噜噜。”金蟾发作了一下示范。

蓝头看见了尽管感到恶心,很不乐意;但为了活命他只得答应。

只听金蟾发一声令下,蛤蟆们就跃至蓝头跟前对蓝头展开清理。他们用嘴巴嘬,用舌头舔。一时间,呼呼啦啦、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

神蚁豆见状,就笑道:“金蟾发,真有你的啊,用上大招哈!”

“这不就跟你学的。你别嚷嚷了,尽快献上虫子来。我们要干完了。”金蟾发愉快地说。想到很快就有虫子吃,他不由吹起哨子唱起歌来:

……

天上蟾宫我不去,

地下窟窿我来钻;

月桂我不折,

嫦娥我不要;

只要有虫虫吃,

我不做神来不做仙。

……

“呜呼,好热闹啊。”突然空中传来几声沉闷的高喊:“谁在此开演唱会?,哦呵,谁在抓虫虫?!……,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声音震颤着整个森林。

森林中的树木、鸟兽、豸虫纷纷寻声望去。只见飞天神蟾带着众喽啰从远方朝他们飞快地冲来。这回飞天神蟾领来的蛤蟆很多,跟在他身后黑压压一大片,阵势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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