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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莲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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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真君年,元嘉29年。

此时的中原有两个年纪相仿的皇帝:北魏拓跋焘和南宋刘义隆。

两位帝王分别在位二十余年,年纪都在40出头。各自伐外养内二十余年,这一年,两位想较量一下到底谁是真龙,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

太平真君年,元嘉29年。

北魏八十万大军南下攻打刘宋。

北魏皇帝拓跋焘御驾亲征,大军轻骑重器,一路烧杀补给,攻打宋朝重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多少重镇势如破竹一攻而下,却在一个叫悬弧的小城前进退两难。

这一日夕阳古道一乘马匆匆疾行。

马上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生得眉清目秀像个书生,看身形又虎背熊腰,贴身束衣小打扮,打马疾行。

马上青年名叫萧道成,乃是南宋雍州刺史萧思话麾下一名参将。他此行行色匆匆,披星戴月的赶路,只为早一步赶到闲湖城,助城主陈炫将军一臂之力。

他快马先行,将宋军支援的主力部队远远甩在身后,胯下神驹骅骝马何止日行千里,所过之处人只能闻其风,感其锐,不能见其形。

如此疾如风快如电的战马,别说沿途百姓没有看见过,就连号称马上神兵的北魏铁骑兵也没见过。

魏军围困闲湖城近半个月,城内早已粮绝,但城墙坚固无比。

闲湖背靠着大莞山,双面环山,一面涉水,易守难攻。城里的宋军又将一座小城守得像铁桶一般,无论魏军使用云梯攀上城墙也好,巨木撞击城门也罢,都被宋兵用滚木雷石击退。

十余天来,魏军的尸体在城墙下面叠成一座小丘,眼见就要与城墙齐平。

拓跋焘虽然兵强马壮,但却没想到奈何不了一座小小城池。

对于这座小城,虽然说即便踏平也得不到什么油水,但如果就此放弃,绕道而行,必然拉长战线损耗实力,与南征大计相悖。

这天夜里,魏军又发起了第四次夜袭。

这次魏军调整了方案,魏军主将盯上了那叠叠的如小丘高的尸山。

深夜,由任城王拓跋现带领一支队伍踏尸而上,果然宋军万箭齐发,魏军的尸体山又高了一丈。

任城王身先士卒,跳下马背挥舞砍刀,带领士兵踏着尸体攀上城头。

城主陈炫见大事不妙,立即下令停止放箭,魏军的尸体山丘不再增高,攻击速度也缓慢了下来。

城主命人搬来稻草,点上火把投掷魏军,尸山变为火山,焦糊焦糊的尸臭味弥漫了整个大莞山。

在这场战役中拓跋焘的堂弟任成王拓跋现也被活活烧死。

龙虎大帐之中,拓跋焘再也坐不住了。

他穿戴好战盔战甲,披挂整齐,跃上龙驹,提长矛领三千骑兵,亲自来会一会陈炫。

这边陈炫听说拓跋焘亲自上阵,又见援兵迟迟未到吓得不敢出城。

陈炫透过城墙的观阵孔向外观看,只见火光滔滔之中,拓跋焘气势汹汹而来,火光之中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闲湖城中实际只有一千五百宋兵,城中的百姓大都逃进了身后的大莞山。

拓跋焘此次南征号称数十万大军,陈炫靠着天时地利机关和一股勇气已经折了魏军将近两万人。

陈炫现马上弓尽粮绝,而宋文帝的支援大军至今未到,如今拓跋焘已经没有耐心,破城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儿。

陈炫心想罢了,这一场大战即将结束,兵败城破,拓跋焘心狠手辣,自己必然惨死,城中百姓也不得活命,不如大开城门等魏军进城,再一把火烧了闲湖城,大家一起地下做鬼。

城中,城主陈炫开始布置稻草。

此时,陈炫的一名副将名叫徐颂之看出城主想要玉石俱焚的心思,便出谋划策道:“城主何以如此绝望?竟然要在今晚放弃与敌军周旋?”

陈炫苦笑道:“拓跋焘恨我入骨,只怕城破之后还要将我大卸十八块,让我不得好死,既然败局已定,不如死个痛快。”

徐颂之道:“小将不才,有一门法术,可将人大卸十八块之后在作法复原,我有一计,大人不妨试试。”

陈炫听了奇道:“当真有此法术?”

徐颂之笑笑,从身上取出一个袋子掏出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取出腰中短刀,将蟾蜍一刀一刀割开,蟾蜍的尸体分开摊在桌子上。

陈炫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块。

正当陈炫惊奇之余,徐颂之已经开始念咒作法。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将已经被肢解成十八段的蟾蜍尸块拼接回去,在掌心用力抚平接口。

蟾蜍的断肢已经接回,仔细看竟然完美如初,一番作法,徐颂之额头已有细密汗珠渗出。

只听这时徐颂之大喝一声:“呔,回来!”。

只见仰躺在桌子上的蟾蜍迅速翻了个身,鼓着腮帮子咕咕叫了两声,身手矫健的向门外跳去。

陈炫又惊又喜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实在不知道原来徐将军是个世外高人,不知如何才能救我?”

徐颂之道:“我有一计,兵行险招或许能救得大人性命。”

“拓跋焘一时攻不下城来,气急败坏,一会儿我押了大人前去敌军投诚,将大人杀死分尸以表忠心,索头虏必然深信不疑,到时我将城主尸身弃之城外,择时拼起。我们援兵已经在路上,最晚明日就到,只要我们能熬过今晚,便可得救。”

陈炫略一沉吟,毕竟生死攸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徐颂之见他犹豫道:“大人莫不是不信我?或者是信不过我的法术?大人如果不信我的法术可找一个士兵当场试验,大人如果不信我的诚心,我家妻儿都逃在大莞山中,只有保住闲湖城才有他们的生路。”

陈炫连忙道:“徐将军言重了,我岂不知这是我唯一自保之计,眼见城破,信与不信难道还有选择?也不必找士兵验证,我与你一同前去也就是了。”

陈炫又一沉吟道:“如今,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即使我们不投降,魏军也会打了进来,如何让他觉得我们与他势均力敌,从而接受徐将军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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