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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鸿昔人》第二卷:华轩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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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一道细腻而沉重的声音打破了这清晨的第一轮宁静。只见一身材修长,柳眉杏眼的“男子”身着精致长袍负身而立,面态可掬。一脸的凝重为这宁静的早晨布上一层深沉。

“男子”话语刚落,只听“呼”的一声。一身着黑袍腰佩长剑的男子踱步走来。虽看似步伐轻柔,却动作极快。

突然男子停下脚步。抱剑俯身,毕恭毕敬道:

“王爷”

声音沉稳,听起来亦有三四十岁的模样。此人便是曾无双的最信任的手下,邹振。

“事情处理的如何?”

曾无双故作沉稳,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丝的不安,但披上“王爷“外套的她又不得不在别人面前隐匿自己。套上虚伪的面具。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一旦有所暴露。也必将塌方。

“七大世家已有六家愿为曾王爷马首是瞻,唯独……”

邹振小心翼翼揣测着曾无双的心思,唯恐惹得曾无双不高兴。虽然邹振身为曾无双最为信任的人,可曾无双终究是曾染衣。一些女人脾气始终无法改变,根深蒂固在性子里。性情无常,变脸如同翻书。

“罢了,罢了”

曾无双哀叹了一声,苦闷写在了脸上。一双杏眼顿时变成了囫囵枣。

“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

邹振话语未尽便被曾无双打断,沉声道:

“无碍,此事毕竟不同寻常之事。需万般小心。”

曾无双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是!属下一定尽力。”

邹振俯起身来,声音凌厉道。信誓旦旦,使人安心。这也是为什么曾无双信任他的原因。

曾无双眉目流转,若有所思。不知何时曾无双手中多了一书纸信。一白纸黑墨的“曾”字赫然落在信封正中。

曾无双似乎早就预料到“金家”不会接受曾无双的条件,故曾无双也是做足了的准备。也只留下糖衣炮弹,妥协唯贤。

“金江府,我势在必得。你将这封书信次送往金江府,不要让金天鸿看到,但务必使金天鸿发现!”

曾无双笑的略显“妩媚”

邹振接过书信,虽不明白其旨。也不敢过问。但便退了下去,后立刻驱马奔往了浔阳金江府。

吩咐之后,曾无双踱步院内盘旋。步伐缓慢而轻碎。有一种悠闲自得的感觉。忽然,曾无双停下步伐,双手一拍,清脆明亮。自言自语道:

“有了!”

江南之东,一地同盛于柳州柳花城。美名为浔阳江州。

浔阳江头,初秋之时,雾凇沆砀,天水共长,上下一白。湖光掠影,惟长堤一痕,草舟一芥,宜风光无限。

草舟之上,惟一老翁。身披蓑衣,头顶草帽,卧坐垂钓,不知昔年何月。而长竿无饵,甚是奇异。

听闻老人姓江谓平生。而无一子嗣,打鱼为生,半生没于烟雨间。故浔阳江客皆敬称老人为“烟雨平生”。并提诗:

浔阳江头浔阳客,

浔阳客卧轻舟舍。

轻舟尽入苍雪白,

一蓑烟雨江飞鹤。

浔阳金江府。阁楼林立,一尊殿堂坐落于群阁之间。“金江殿”三个大字,光彩夺目。引得一些商客也是一阵嫉妒。可他们却没有资格去触碰。“殿”类的建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修建的,一般来说只有皇室直系和旁系以及门庭宗派才有资格修建。

而“金江府”的主人金天鸿却不一般,其女儿金熏儿乃是当今皇帝正妻。称之为皇后。

金江府外。

一身着黑袍,腰配长剑,手牵褐红骏马的男子赫然是领命而来的邹振,静站在门外已有一个多时辰。虽已是立秋,但邹振额头的汗珠也已是不少。

良久之后,只听“咔”的一声。大门内出来一身穿青色侍服的婢女。轻声道:

“邹公子久等了,家主有请”

说完婢女摆了一个进的手势,站了一个小时的邹振腿也已麻木。毕竟现在寄人篱下,况且曾王府还不具备足够的力量能够完全扑灭金家,一旦闹翻难免一番厮杀。而金家又与皇帝是亲戚的关系,凭这层也必定惊动皇帝,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两个人这么简单。饿狼反扑的后果这道理邹振岂能不懂,可曾王爷的威严也不是摆设,故也只能先忍着。

即牵着褐红骏马随婢女进入府内。

进入府内,豁然开朗,园林分明,阁楼林立左右。几经盘折,红色大殿赫然出现在眼前。后又一婢女将邹振的马牵入马厩,而邹振随其婢女进入了大殿。

步还未踏入殿堂,一洪亮而雄伟的声音便在大殿之内传来。

“哈哈哈,邹老弟久等了,是老夫失礼了”

赫然,一虎背熊腰,精神满面身着鹤袍的中年男子进入眼帘。给人以粗鲁莽撞,胸无点墨之感。令人不仅心疑这位金府的金老爷。

“哪里哪里,金老爷事务繁忙顾不上奚属正常,是在下唐突而来,打扰了金老爷的劳事,还请多多包涵。”

邹振上前客气的说道。

金天鸿先入为主,即便是自己的失礼也要先声夺人。看似粗鲁的金老爷也是心思细腻,不失风威。便豪迈道

“不碍事不碍事,邹老弟来进面请”

话毕,金天鸿跨步坐于大殿正中,一只飞凰赫然悬浮在金天鸿头顶壁画,威然非异。而邹振则坐于左侧,显然金天鸿早就准备好了带客茶,一丝温热犹存。

不料邹振刚欲开口说话,抿了一口茶水的金天鸿便放下手中的茶。感慨道:

“此茶乃是我派人从江南之海外小岛中采摘而来。上品天池露玉,此茶虽好,可却不能用于常饮,邹老弟可知为何?”

邹振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金天鸿为何会让他习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邹振乃一介武夫,不懂如何品茶,恕在下愚钝,还请金老爷赐教。”

“不懂好啊,不懂就不懂喝茶人的难处啊!”金天鸿叹声道。

“金老爷说的那里话,难道喝茶不是一种享受吗?”邹振道。

“哈哈,邹老弟,这天池露玉虽好,可乃天池山常年沉阴于寒涧所生,阴寒无比,其毒素积聚叶茎,根深蒂固。倘若常年饮用,不出三年,必定经脉尽毁,中毒七窍流血而亡。若只是偶时一品,不仅能温润经脉,通毒强身。还能增进内力。所以说这天池露玉不仅是愈人健气的灵药,也是治人于死地的奇毒啊。”

金天鸿话毕,又将天池露玉端起来用茶盖运了运热气,又细细的品了品。一副享受的模样甚是浮夸。

“金老爷博学多识,在下受教了”邹振回应道

金天鸿并未有说话,只是保持沉默。突然,金天鸿站了起来,竟不动声色的走出了大殿。邹振亦转身向金天鸿奔去,还未赶至跟前。金天鸿洪亮而沉稳的声音继天而来。

“将书信带回去吧,替我转告曾府主,说好意我金天鸿心领了,但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了,有些话也不得去说。”

待声音消逝,而金天鸿早已人去楼空。

邹振心内一阵不甘,也有一股出手的冲动。他不懂金天鸿为何三番两次的刁难自己。就连藏在袖中的信封都被金天鸿所察觉。真是威风丧尽,一败涂地。

随后只好牵着褐红骏马伴着夕阳离去。

未至正午,邹振便从浔阳返回。还未休息,便立即向曾无双禀报。曾无双更是关注金天鸿的反应。希望邹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可终究是竹篮打水,费尽心思的对付金天鸿。可她却回回吃闭门羹。不仅如此还受尽嘲讽。真是令他这个“曾王爷”大失颜面!

“邹振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邹振单膝跪拜与曾无双前,扶手握剑。鞠躬尽瘁。而曾无双反倒出其的平静。并没有责怪邹振的意思,还略带笑眼的说道:

“金天鸿毕竟是混于官场的老手,没有一定的城府是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吧,和我说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邹振俯身而起,将其经过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曾无双运筹帷幄的把玩着手中的核桃。聆听邹振的经过。

“老狐狸!”

邹振话毕,曾无双却笑骂道。没有一点挫败感,反而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

“不知王爷是否有了对策?”邹振疑问道。

曾无双轻轻一笑,中和于女性和男性间的笑容令邹振有些发冷。却反问道

“你可知金天鸿如此做的缘故?”

“王爷您就直说吧,您知道我不擅长剖析人心,所以您就别难为我了”邹振委屈道。

“哈哈,正因如此我才更要锻炼你。其一,金天鸿闭门不见,将你置于门外一个多时辰,看似是在忙于劳事,是则是对你的一种惩罚,也是对我曾王府变相的来了一次下马威,他这是在告诫我曾王府要屈服于金江府,唯诺是从。也是做给别人看,涨自己的威风。在他看来我们是翻不起多大的浪。其二,他见你不问所事便从早已经准备好的茶说起。其实意在说,只有懂茶的人才有资格与其共论,而你不配。而他说此茶乃天池露玉无非是想让我亲自登门,因为让别人看来是我曾王府委曲求全,攀他金江府的高枝。而他所给你的也并非天池露玉,天池露玉是不会有温热之气的,更不会出现在金江府,而他手中的也不过普通的茶,他只是在变相的嘲讽我曾无双无能,手下无知。其三呢,便是在不动声色的走后有留下话,实在是警告我们,既然他能发现你袖中书信,也能致我们于死地。别再妄想与其勾结。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先前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惩罚,教育,威胁都是对我曾王府的一种蔑视。由此便让我安心多了,他心高气傲,自作聪明,竟连我这欲擒故纵都看不明白。他不再有何威胁,也不配做我对手。他终究也必将毁于自身的一副傲骨。”

听完曾无双的剖析,邹振恍然大悟。不仅庆幸自己是曾无双的亲信,如若是对手,仅凭借这细致入微的分析便早已致我于死地。

“王爷…接下来我们如何做?”邹振问道。

曾无双故作神秘,突然伸出四根细长修美的手指说道

“三顾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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