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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非上善》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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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声令下之后,几人兴冲冲的朝厨房走去,看着几个小小的背影,心,莫名的没有那么空了。

司瑀?真是个好名字,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个同名同姓甚至长得一样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开朗很多,身上还带着一些温暖的光,曾在多少个黑夜里为一些人赶走心底的潮湿和阴霾。只是到最后我还是辜负了他,不仅没有找到他的父母,还让他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我果然,是个应该堕入地狱的恶魔。

“啊~啊...”

果然,不一会就听见几声惨叫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看来是老头在给这些下家伙一个“下马威”呢。我本来是不掺和的,但是想到既然几个小家伙已经进了我的门,也就算是一家人了,所以这短还是得护的。

“看来,这午饭是有着落了,虽然这狐狸肉的口感不是那么嫩滑,现今这情形,也只能将就将就了....”刚到厨房门口,便看见两个小姑娘吓得蜷成了一团,那个高冷的小子分明也吓得不轻,却强装镇定的挡在两个姑娘的前面,我心底失笑,却对老头的恶作剧更加愤恨了。

“小主子,狐...狐狸...”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有所放松啊,以至于说话都没利索。

通常这种情况,是应该英雄救美的恶,我自然也是要顺应情势的,所以一抬手便将两只小狐狸抓紧手里,作势便要将其扔进已经开始沸腾的锅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片小小的竹叶落在我的手腕处,我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换了个方向,小狐狸也趁势逃了出去。

“咳咳!”这时老头也很“适时”的出现在门口,“我说,都不打算吃饭了吗?”一本正经却又若无其事的样子。

自此,这样的情形就时不时的会在各个地方上演,只不过久而久之,几个小鬼头也都知晓了一些真相,以至于后来再也没有人配合老头的演出了。

风起帘动,叶落无声,水珠滴落的瞬间,“呲!”被寒光劈成两半,在落地前再次合为一体。万籁寂静,琴声破空而来,刀剑之影随之而来,僵持不下的两人在琴声中越发激昂。“铮...”弦断音落,正值激战的两人也停下手中的刀剑。

“没事吧?”“没事吧?”两人快速来到玉琴旁,异口同声的问道。

“难得看见你们俩也有默契的时候,看来我来的时机也正好...”没等还在疑惑这琴弦是如何断掉的人回话,一道清脆的声音自两人的身后响起。

“緑袖,你来了...”看到笑得一脸明媚的緑袖,我的心情也甚好,尽管身前还有两双带着冷气的眸子定在身上,但这丝毫不影响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緑袖身上的味道,“荷叶鸡?”

“呀,公子的嗅觉越来越灵敏了...”对于緑袖的夸赞,本人报之以微笑。

“也只有对吃的东西如此明锐了!”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凉意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没等我回应的话出口,便有人说出了我心里的话,“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能吃是福...只是你没有这样的福气罢了...”

“那个...緑袖啊...”没等我的犹豫出口,钟乐再次打断了我的话。

“公子不必多言,读懂公子的心思是我等应该做的...”

对于这样的解释,我自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尽管,我想纠正的的是“食色性也”用在这里似乎...尺度有些偏大,“能吃是福”总感觉傻乎乎的...唉,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知道能说出这两句看上去文绉绉的话,已经算是为难緑袖了。

“哟,你还知道‘食色性’呢?”只是,我的体谅似乎没有感染到其他人。

“你小子是还想打吗?”只是我们緑袖从来不会输了嘴上的功夫和气势。

“再晚些回去的话,应该最多只能看见鸡肋了...”

果然,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緑袖还未出鞘的剑收了回去,而后便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公子,我们快些回去吧,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荷叶鸡了....”而那位老顽童一样的主子也是极为喜爱的,说不定真的会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馋像的徐秀,点点头,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只是回身的时候看见一旁的钟乐似乎心事有些重,眉眼之间都有些挂不住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吃过午饭再去也是可以的...”

“公子你...”她显然有些惊讶。

我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独自偷偷溜下山,刚来那两年,还不是很适应山上的环境,也很害怕老头嘴里的那些“危言耸听”,小小的身子在黑夜里颤颤巍巍的,很是惹人心疼,而后我便让小狐狸将其送到山脚。自然,这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只是,今日的美食似乎并没有多少诱惑力,因为草庐安静得有些异常,以往这个时候若是老头不在,那两只小狐狸也会在的。

“公子,主子似乎还没回来...”心里的疑惑被緑袖的声音打断,“还好来找你们之前扯了两只鸡腿打发了逃之和夭夭,不然那两个家伙一定又偷吃了...”逃之与夭夭是緑袖给那两只小狐狸取的名字,其间的由来不过是那年桃花初开,我不禁感慨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而刚好那段时间緑袖与那两只狐狸看对了眼,一度认为他们气度不凡皮相甚好,大有风华绝代之意,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夜,沉得很快。一转眼便已经是灯花散落,心头的不安也越发强烈,下山的两人也迟迟没有归来,就连一向嗜睡的緑袖,今晚也没有丝毫睡意,甚至还煞有介事的看起了书。

“公子...”緑袖才刚开口便噤了声,而后司瑀便跃窗而下,我抬眼看了眼下面,两个黑影,身形有些不稳的黑影,看不清脸,我却清楚的知道那是我在等的人,只是那两个身影才刚走到草庐,便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轰然倒下。我心头的不安瞬间化解,继而慌张袭来。

“司瑀,将人带进去....”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看见两人身上的血迹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两颤。

“緑袖,去后院取药箱过来...司瑀,不要解开他们身上的穴道,去药庐的第三个架子上取解毒丸过来...”我知道自己的声音里透着颤抖,我也极力想让自己显得从容平静,可是手搭上两人的脉的时候,我只能靠着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自己緑袖和司瑀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清理他们的伤口的,我只知道那片猩红很是刺眼,心也抽搐的厉害。我害怕,那种失去的痛,让我很害怕...

“我说,小崽子,我还没死呢,你那是什么表情?”天边才微微泛白,便听见老头的声音响起,悬着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些,只是另一边的钟乐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公子,钟乐的烧已经退了,毒也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您先去歇歇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同样是一夜未睡的緑袖此时竟然开始宽慰起我来了,我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钟乐的床前,轻抚緑袖的头发,看着她一点点闭上眼睛,“司瑀,你也去歇歇吧...”

“不必,我没事!”司瑀放下手中的汤药,眼神直直的停留在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就如同他无法说服我一样,于是我们彼此都选择了沉默。

“我说,你们这是在体现兄弟情深吗?”被无视许久的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甚至还想坐起来指责我们。

“躺下!”我和司瑀第一次如此默契。

老头也被我俩的气势吓到,身体僵直,不知道是该起身还是躺下了,只是厉的逼视下,终究选择了躺回去,甚至还很配合的喝完了司瑀递过去的汤药。

因着本人对医书有着水十几年的执着兴趣,所以两人的伤在半个月后,也就恢复得七七八了。只是我虽能医治身体的伤,却对于心里的伤爱莫能助。钟乐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姑娘,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越发的沉默了,还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那孩子,似乎很想出去...”正当我凝视着眼前出神的钟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我不是很熟悉的声音,这人便是老头所谓的至交好友,似乎是听闻了他受伤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那日之后,我便不再允许他们再下山了,尤其是受伤的两个人。这两日来,钟乐的心事似乎越发的重了,“虽然我也有问起过,但是那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都对那晚的事情闭口不谈,不知道前辈是否知道一二?”

“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崽子,知道在那个家伙那里套不出话来,便打起了老夫的注主意!”老者伸手捋了捋下巴的白胡须,眼神戏谑的看着我,“不过你应该是对我们俩的关系有些误会,我们并不是什么好友,老夫这次来呢,也就是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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