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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泛》第三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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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优的视角——

难以置信,踏步走在幽暗的森林里,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的遮挡,投出斑驳的光影,脚踩着堆积了多年、已经不知道多少层的落叶,在这寂静的森林里,我甚至无法听见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仿佛自己就是在原地踏步,根本没有前进过一样。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与现实有微妙差距的错觉,即便周围的景物仍然是一成不变的密集树林,但还是略有些许区别的。

渐渐地,脚下细软而密集的落叶,逐渐地添加了一丝不和谐的事物,“咔擦咔擦”的声音,我便知道落叶中包裹着些许沉积已久的树枝,踩上去蹦脆舒爽的,这种感觉真像是

“我刚刚是不是捡到了一根破树枝?”

自说自话地感叹了一声,我继续向前走着,脑中逐步闪过刚刚走过的路径。确认无误后,我便判断出:应该快到了——然而,在意识到这点时,我的身体已经跟着脑中自然发出行进指令,缓缓走出了密集得令人生厌的树林。

十分糟糕的情况。就在我走出丛林时,我的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位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怜的少女——一头宝石红长发自然而然地贴紧了脸颊和肩膀、诱人心弦的大眼睛直勾勾地向着一处盯着、小巧的嘴唇此时正因为惊吓而略微张开、白皙的皮肤甚至给人一种这是透明的错觉。当然,于我而言,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在湖心!

离开这里!——正当我这样想着时,并对此即将做出反应时,那位在湖中游泳的少女却是大声喊了起来。毫无疑问的是,我被她的行为惊到了,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正陷入呆滞状态下的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美少女在一旁,虽然不知道她先前在干什么,但没有丝毫可以质疑的,我因为魔力缺失和饥饿缠身而完完全全地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最后导致的结果是——

我被直接打晕了。

那位美少女严肃的面目首先映入我的眼中,尚且没有等到我为此做出反应,她便冲着我踏出了第一步,战士的冲锋技能——我当时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而已,接着,在她以着十分矫健的身手一口气冲锋到我身前时,身为一个魔法师的我,毫无疑问的只来得及本能地喊出咒语,尽管这个条件反射性的动作曾经让我在多次面对敌方战士的冲锋时,十分成功地防御住了各种情况下的致命性地进攻。然而,关键的地方往往是不会让人注意到的细节——

没有魔力。

何等让人绝望的事实,我的嘴唇微微颤动着,魔力的枯竭让我感到体内泛起阵阵空虚。失策了——随着后颈遭受到重击,我的意识渐渐涣散。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能感觉到眼皮十分的沉重,耳边似乎一直都有一阵嗡嗡的响声,好似蜜蜂在耳畔肆意地飞舞——

“阿尔托莉亚,那件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发生了什么吗?——这样想着,我仿佛用尽全力般缓缓睁开双眼,随着视线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则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两个容貌姣好的少女正围坐在我身旁,其中一个发色是宝石红的、看起来年龄大概是七到八岁的少女,穿着一身薄薄的连衣裙,在看到我睁开眼睛后,很是惊讶地大喊着:“阿尔托莉亚,他醒了啊。”

阿尔托莉亚?难道是那另一个人的名字吗?——这样想着,我尝试着起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住了双手和双脚,动作被完全封锁住了,即便是用力挣扎,也只能感受到来自绳子那端传来的紧绷感。

我张开嘴正打算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其中另一位淡金色头发、年龄应该在二十左右的美少女,穿着一身钢铁制的连体铠甲,却是轻点着头,既像是听到了少女的叫喊,又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紧接着,便只能看着她嘴唇微动——

“你是从哪来冒出来的?”

难以置信——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的脑中已经浮现了“白痴”两字。然而还不待我考虑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那个金发的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地盯着我的脸——准确点说是我眼睛——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迫切——

“梅林是你什么人?”

我十分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虽然全身基本都被绑住了,但并不影响我头部做出什么必要的动作,不明白眼前的少女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我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还是报上自己的名号会比较好。顺便一说,我叫希优。”

“完全没有听说过。”

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而少女却是丝毫没有体谅别人此时十分沮丧的心情,语气十分迫切地重复了一次先前的第二个问题:

“你认识梅林吗?”

“梅林?很普通的名字,可惜我认识的人里面并没有一个叫梅林的人。还是那句话,询问别人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呢?”说着,我的目光慢慢飘向了她的腰间——

“还是说身为圣职者,却没有半点圣职者的样子吗?星光狮——阶职:剑士(saber)?”

“额。”眼前的少女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十分正经地向我致歉,“万分抱歉。我的名字是阿尔托莉雅,我身旁的这位是安——”

“阿尔托莉亚!”

虽然没有听完全名,但我并没有感到遗憾,而且你对着一个被你用绳子绑着的人说道歉的话,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稍微考虑一下关于给人松绑的事情啊。顺势扭头望向另一位拥有着宝石红头发的八岁少女,我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几组词语:湖水——少女——游泳——全裸。

霎时间,我如同耳边有一口寺院里的大钟狠狠地敲响了一般——

“啊!你是那个——”

十分机智地,我迅速地停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身为一个活了一千五百年之久的影妖精,即使在棺材里就待了一千年,但我仍旧是深谙人类的基本常识的,比如说像是未婚少女被人看见身体就要以身相许之类的,我还是很清楚的。

深吸一口气,大脑飞快运转着,正当我思考着应该如何强行将自己的话语掩盖过去时,那位名叫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突然拔起她腰间的长剑,手法极其娴熟得让人深感恶寒地将其抵在我的咽喉处——

“果然,你不仅看见了,而且还记忆深刻吧?”

严厉的语气。可惜对我来说用处不大,相比较饥饿来说,也就只有那件事能让我知难而退了,除了熟悉我的人以外,是不可能有人能够知道那件事,并以此来做以威胁从而胁迫我做任何事情的。然而眼前的少女完全没有明白到这一点,反而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似乎料定了我一定会屈服在她的剑下——

“给你选择一个死法,选好了就给我去死吧!”

“难道这年头连个好好沟通的人都没了吗?”虽然在设定上我应该是一个十分尊重他人的人,但我并不认为此时在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交谈的余地——

“是的。在下不仅看到了这位红发小姑娘游泳时的身姿,而且看的十分清楚。”

说着这样的话,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我的脖子上那轻微而又明显的刺痛感,无需怀疑,此时此刻的我正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中——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我也只是因为感知到了这里有人类存在,所以才赶过来的。而且身为妖精,自身的视力根本不可能容许我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啊!”

这样说着,眼前的金发少女似乎明白了我的苦衷,并且慢慢放下了手上的长剑,对此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丝毫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句话,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即便记了下来,也没有什么看点啊,毕竟还是贫瘠的——嗷!”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嚎叫穿透整个森林,几只鸟儿扑腾着翅膀从树梢上飞起。而此时,被绑在湖边的我,正一脸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来自腹部的创伤如同泉水般源源不断地将痛苦传向全身,而造成这一切的犯人,则十分悠闲地坐在我的身旁,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还将她那罪恶的犯罪武器——粉嫩的小拳头,在我面前肆意地摇来摇去。

“滋味如何?”

对此我十分果断地选择了无视。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就此轻易地屈服的,为了捍卫我的尊严,我决定——在我脱离眼下这个被控制的情况后,一定不会就这样毫发无损地放过这个面目可憎的少女的,以老爸的名义发誓!(大陆的某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在走过某片树林时,不由自地打了个哈欠,“难不成我感冒了?”手指擦过鼻翼,丝毫不在意地继续行进着。)

暗暗下定决心的我,为了能够达成目标——要展现出我真正的实力!——

强忍住痛意,我将身体重新平放在地上,虽然眼角还是在不住地抽搐,但我已经无法在意这么多细节了。微微咽下一口唾沫,我以着一种十分淡然的语气说道:

“你们,其实是迷路了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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