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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女权崛起》第四章 分歧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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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统一了战线之后,双方明显亲近了不少。易水青重新为胡海昆选定了住所,配备了仆人,配备了军士。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皇帝的标准来定,自己则严格按照臣子之礼侍奉胡海昆。

胡灵妙还是有些许的担心,虽然目前看起来,易州军已经臣服,易州已经是她哥哥的地盘,但是毕竟易州军听从的还是易水青的号令,并不是哥哥的号令。倘若,突然易水青号令易州军将士驱逐哥哥和自己,那么相信易州军的军士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易水青的号令。虽然表面上哥哥是易州的领导人,但是真正掌握实际权力的还是易水青,说白了,哥哥就是易水青的傀儡和遮羞布。但是在眼下,兄妹俩的处境还是不是很好,他们还必须要倚靠易水青。但是易水青是早晚要除掉的,不然兄妹俩始终是不得心安。虽然心里有这种种的想法,在晚宴上,易水青走进前向美美哒胡灵妙敬酒时,妙公主还是十分真挚的表现出了在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娇羞,脸上泛起了一片片的红晕,煞是美丽,楚楚动人。细细的饮完酒之后,轻咳几声,以衣袖抚唇,额头轻微低下,眼睛闪烁而不敢直视。举手投足间都赚尽了男人们的眼神和心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易水青领衔众将士进言,希望昆殿下正名,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有了正义的名号,做起事情来才更有底气,才是正义之师,才能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胡海昆坚定的娓娓道来。

”正名,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好了,本来也想趁着这次晚宴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名称就暂定为龙弦同盟,我的名号将是龙弦同盟的盟主,各位将军的名号将全部按照朝廷的名号来定。目前的状态下,我是不会称帝的,因为叛臣还没有清除,尤其是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可以证实父皇已经离世,所以我还不能称帝。过几日,我将传檄除易州之外的12州,包括龙弦故地龙源省,号召各州的布政使、节度使、按察使加入龙弦同盟,一起推翻叛臣的统治,使皇族重归正统,重新振兴龙弦帝国。所有追随我的州府,都属于龙弦同盟的一份子。至于龙弦同盟的都城,就定在易州,龙弦同盟的年号将依然沿用父皇的年号,现在是宝兴十二年。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要整军备战,不久之后叛臣的军队肯定会来攻打易州,我们只有赢下这场胜利,挫败叛臣的锐气,才能威服更多的州府加入到同盟中来。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易将军可时刻不能放松啊。“

”还是盟主想得周到,名号、年号都已经十分周全了,而这名号和年号也更加坚定了我们正义之师的定位,我们易州军也必将得到他们的祝福,逢战必胜。战备方面,盟主尽可放心,易州军的军备是一刻也不曾放松过。对于打败来犯的叛军我们十分有信心。“

”对了,跟随我从北方来的两位军士,有一位是赵程,此人骁勇善战,作战勇猛,对战场形势判断有独到的见解,最重要的是他在北方军中待过很长时间,十分了解北方军队的作战方式和心理情况,所以我想把他指派给将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通过赵程对北方叛军有比较彻底的了解,也可以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胜利成果。易将军可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呀,我相信赵程对将军的帮助会是很大的。不知易将军觉得是否合适?“

听到这里,虽然面容上、语气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易水青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悦,这明显就是派来了一个监军吗。说白了不是还是不太信任我们这些将士们吗。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直接拒绝盟主的指派,也是不合适的,把盟主捧在手心里,易州军才能得到认可。易水青道。

“还是陛下思虑完全,非常欢迎赵程将军来易州军。那就让赵程将军在我左右好了,这样能时刻对我在制定对叛军的战略上有建言、有帮助。”

“好,很好。过几日,我们举行一个龙弦同盟成立的大典。”

这一天,龙江城笼罩在阴云之中,久久不散的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没有给太阳任何的机会让它能有片刻的时间露露头,把万丈的阳关通过小小的缝隙洒向大地。这一天龙江的色彩是阴郁的灰色,不时的还有丝丝的初春寒风吹过,这是初春的萧条。强烈的肃杀之气,把初春时节原本应该有的活力和生命力扼杀的一点都不剩。这不是个下雨天,但是又好似下雨天,下雨天人们听不到除了雨声之外的其他声音,而现在和下雨天的区别就是把所有其他的声音裹在下雨声里,然后把下雨声又整个拿掉了,整个龙江城寂静的可怕。宽阔的街道上,看不到有任何的行人出没,不时出现的是一队队黑色的军士,面无表情,和这肃杀之气十分相配。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一连串紧张而急促的马蹄声,忽然穿过,像一只离弦的箭,忽然穿过,继而又消失,就像它从来没有来过。还是那一片肃杀,还是那一片萧瑟。

这是从易州回来的使者,易州来的信函被以最快的速度呈在了宝元皇帝的案头。

读罢信函,胡昌和轻蔑的把信函扔到了案几上,非常不屑的说道。

“找死,那就成全你们!”

随后大声喊道。

“传朕的命令,召文武大臣前来议事!”

不一会儿,衣冠隆重的文武大臣们都来到了殿前,听候陛下的吩咐。蜀王胡屿站在所有大臣最前面的位置,英姿勃发,双目炯炯有神,充满了睿智,而又有几分犀利。几名宫人,抬来了一把椅子,放置在胡屿身后,轻声的对胡屿说,请蜀王就坐。胡屿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转身,直接说了声,不用,气从丹田发,短促、清晰而坚定。站在殿上的胡昌和见状,朝宫人们摆摆手,宫人们心领神会的把椅子慢慢的又撤走了。胡昌和慢慢的从殿上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表情放松,气定神闲的,淡淡的说道。

“今天这样着急的召集大家前来,是有大事情要与大家相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们大家商议一下怎么样好好的去教训一下易州那几个人。他们可是把我惹恼了,竟然敢对我不敬起来了,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

说到这,胡昌和转身示意,宫人们马上兢兢业业的把使者带回来的易州的信函转递给各位大臣传阅。胡屿扫了几眼便明白了什么意思,也明白了胡昌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此时,胡昌和也在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前些日子逃跑的两个叛国的贼人,胡海昆和胡灵妙,果不其然都跑到了易州,朕下了一道旨意给易州的易水青,要他送来他们两个人的项上人头,这个易水青倒也是胆大包天,不仅公然无视朕的旨意,还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胡海昆的怀抱里。大家看到的这封信函,就是胡海昆那个贼子让朕的使者带回来的,倒也是嚣张至极。他就真的觉得朕刚刚登上皇位,就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了,他也太小看朕了。这个贼子,朕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胡昌和脸上的面容忽晴忽暗,变幻不定,一会儿讲着讲着笑起来了,一会儿又讲着讲着咬牙切齿,好似有弥天大恨。

“大家都说说看,怎么处理这小子,能好好解解朕的心头之恨。还有那个易水青和胡灵妙,胡灵妙那小妮子鬼精鬼精的,不知道多少坏主意是那个小妮子出的!”

说到这,胡昌和又开始泛起了笑容,一步一步又走到了殿上,做在了殿前案几后面的龙椅上,但是殿下的群臣都面无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匹配上陛下心中此刻真正的心境。胡屿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些许微笑。胡海越嘴角咧开了笑,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此时胡海越声音雄浑的说道。

“父皇不必担心,不管是哪里的州府发动了叛乱,只管交给儿臣就好,儿臣带兵去打他个片甲不留,看看还有哪个州府敢反叛父皇。”

“好,好,好。海越有魄力,父皇相信你的实力。”

胡昌和一边鼓掌,一边高兴的说道。此时又转头面向胡屿,略带嗔怪的问道。

“我的摄政王妹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要说这文治武功普天之下可没有几个人能超出你之右。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呢,说说看嘛。有没有什么好的用兵方略,可以让朕的大军直接擒下那几个贼子!”

胡屿抬头静静的看着胡昌和把问她的话一句一句的说完。此时此刻的胡屿心情非常的复杂。出现这样的意外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算来算去,终于还是百密一疏的漏掉了胡海昆和胡灵妙。倘若他们两个人没有跑出龙江,亦或是在战斗中被杀死,都要比现在的结果好得多,可能这一劫是躲不掉的吧。如果他们两个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跑到易州,一切都还好办。易水青没有了两个皇子公主的这样的大旗庇护,是无论如何反不起来的,也不敢反,因为没有任何的希望能够取得胜利。到时再加上自己修书一封,威逼利诱的招服一下,自去兵权,成为庶民,就是他板上定钉的结局。就算两个皇子公主跑到了易州,依照易水青的心思也不会如此直接的就决定追随胡海昆,真是不知道胡昌和给易水青的圣旨写了些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朝着这么糟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胡屿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摄政王胡屿,多么好听的头衔啊,但是实际上呢,空有虚名而已。

名义上给自己摄政王的荣誉,但是任何的实权都不给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号令军队的令牌,有用时就拿起来,没用时就弃置在一边。倘若那道圣旨是经由自己撰写的,就算不能立刻让易水青呈上两个小子的人头,让易水青绝不追随胡海昆还是能办得到的,若是那样,易水青呈上他们的人头也不过是延后几天的事情。但是事情变得如此之糟,真是让人无法接受,由于统治阶层的决策失误,导致让无辜受牵连的易州人民陷入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胡屿越发觉得胡昌和真的有些不太适合这个皇位···

胡屿转念一想,胡昌和之所以要激怒易水青反叛,想的也是要先拿易州为自己立威,把胡昌元遗留下来的实力最强的易州军彻底打败,扫荡易州,让自己的威名传遍十三州,到那时还有谁会有心思和胆量反叛自己呢。剿灭掉最大的隐患和定时炸弹易州军,让他们反叛不就是最正当的理由吗。这是反向思维的论断。

但是,这样的行动太过于冒险,为什么一定会认为胡海越率领的中央军会打败易水青率领的易州军呢。因为胡海越是当今时代数一数二的勇冠三军、谋略双全的将军;因为中央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实力强劲,都是国中最优秀的男儿;因为胡昌和能调动的军队数量远远大于偏居一隅的易州军;因为中央军军备、后勤充足?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可以为这场战争的胜利加分,让胜利的天平倾向于自己,但是就算有90%的胜率,那还有10%的失败概率呢。战争不是儿戏,战争是手段,战争是为了要达到的某个目的,如果这个目的能够不通过战争达到,那岂不是更好。“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正是这样的思想吗。

万一对易州军的战争失败了,带来的影响是太过巨大的。打败中央军让易州军产生的巨大威慑力,会让大江以南的几个州发生动摇,灵州、禹州甚至蜀州都极有可能倒向胡海昆,而一时之间北方也将无力再组织强有力的南征,南北分裂的局面真的就此形成了···

想到这里,胡屿的心里忽然变得好慌张,巨大的担忧迅速弥漫了她的整个身体。巨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后背上,一片一片的席卷开来。忽然间她的衣服都湿透了。站立在胡屿身后附近的大臣们惊愕万分,不知所以然。这是胡屿忽然听到了,胡昌和对自己的发问。

“不行,不能出兵!现在不适合征战!”

字字句句之间,胡屿没了先前的那份沉稳,多了几分焦躁和急促。

胡昌和听到胡屿的这几句话,甚是不悦,一声叹息,头低下,眼皮下拉,既而,眼皮抬起,头抬起,复杂的语气说道。

“妹妹,什么时候你失去了我最喜欢的那份坚决、坚毅和果敢了呢?”

“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他们双方只是相互利用,并不是一条心,假以时日,必定内乱。到那时,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而且,战争不是小事,一旦失败风险太大。”

胡屿没有理会胡昌和的发问,直接说道。

胡昌和沉默,然后说道。

“妹妹,我们这是两种不同的处置方式,我更认同我的这一种,快刀斩乱麻,这是我的风格。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打打杀杀的这些事情,就让后辈们去做好了,海越愿意去做就让他去做好了。我们好好的呆在龙江,过我们的太平日子就好,你也好好做你的摄政王吧。”

讲前面这些话的时候,胡昌和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案几,并没有看胡屿,也没有看其他任何的臣子和皇子。讲后面这些话的时候,胡昌和满含笑容的看向胡屿,胡屿抬起头看到了满脸笑容的胡昌和,胡屿脸上也挂上了高兴的笑容,和胡昌和相视而笑。

这一笑,胡屿明白了好多,她不得不承认她无力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因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是她。也许是在这一刻,也许更早,也许更晚,在胡屿的心里开始悄悄埋下了模糊的夺权的想法。可能是这一刻吧,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她的心里经历了翻江倒海的过山车似的思想碰撞,惊诧、错愕、愤怒、担忧、后怕、失望、无奈、希望。她开始想,如果是自己在位,怕是不会这样的吧,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呢,自己这一盘几十年的战略大棋,是不是会真的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向前发展,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自己没有错,自己的战略也没有错,自己一心为国的谋划也没有错,哪里都没有错。大海航行靠舵手,当自己决心实施自己的几十年后的战略计划时,当自己决定跟随胡昌和推翻胡昌元的统治时,自己就已经变成了龙弦这艘大船的舵手,当这艘大船开始偏离原始设定的航线时,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够让它重新回到正确的航线上。不管怎么样,龙弦要保持富强和统一,胡海昆和胡灵妙必须死,易水青必须除掉,易州必须归顺,这是决不能动摇的。

这时,胡海越行礼,诚恳的对父皇和摄政王皇姑母说道。

“父皇和皇姑母放心,海越定当思虑周全、谨慎用兵,定会确保顺利的平定易州,擒拿胡海昆、胡灵妙、易水青三人,活必见人,死必见尸。请父皇和皇姑母在龙江等我的好消息!”

“好,好,很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海越你拟定一下出兵计划表,尽快安排。一想到那几个小子在易州悠游自在,我就浑身感到不舒服!”

胡海越开心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眼睛扫了一眼胡屿,观察下胡屿的反应。只见胡屿只是微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失落和愤怒。

摄政王世子胡海林,夹杂在一众大臣中,并不起眼,他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所有人的言谈举止,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行为表现,揣摩每一个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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