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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第四章 好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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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点了!白河愁头上冒着冷汗,双足点地,以一个漂亮的姿势险险越过三丈围墙,望了一眼身后“天香书院”的大牌匾,飞似的朝前掠去。

都不明白阿土伯那老头子为什么非要自己来读这什么圣贤书却不准自己进入星月门,自己明明想的是学成一身武技,而且又有月家这近水楼台,却被他一口回绝,弄得非要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还要低眉顺眼的去求月丫头。

从天香书院至青衣巷再至秋月街,星月门的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虽说是后门,却也是以铜皮包杉木,这才配得起神月门的气势,只是少了正门的两座千斤石狮罢了。

门口站着的秀丽少女,梳着齐耳的短,玉颊洁白,凤眼瑶鼻,微张的双唇粉红可爱,齿如编贝,身着淡紫色的衣衫,紧束小蛮腰的宝石蓝玉带上坠着金黄色的流苏,只是面色微带焦急,似乎正在期待着什么?

白河愁见状身形横移,就算闭上眼睛他也能认出对方是谁。

此时会在这里等自己的除了星月门千金小姐月净沙之外还会有谁?自从十二岁那年自己一心盼望进入星月门的梦想被阿土伯破坏,且被强行送至天香书院读书,却偏偏心有不甘,足足有一个月时间不理阿土伯,不与他说一句话;幸运的是这个只比自己晚三天出生的月家大小姐似乎看不过去,又或是女人心软念及童年时自己曾经常“不辞辛劳”的陪她玩泥沙,捉蝴蝶?竟然答应私下传授一些星月门的功法给自己。

白河愁凭着月净沙传给自己的斗转星移身法悄声无息的由她侧对的另一侧潜去,有心试试自己的火候。

虽然只能每隔三天才能来这后院一次,但白河愁确是学武的奇才,所学无不进展奇快,弄得月净沙这做老师的都只有拼命练功。无奈星月门的镇门绝学流星剑法连月净沙也是一年前满十七岁之时才得到其父亲授,何况不得其父月满楼的允许,月净沙也不敢私下传给白河愁。

直欺近月净沙身后七尺处仍未被觉,此时如果白河愁有心暗算,双方功力又相差不远必有七成胜算,不由心下大乐,自己除了每日完成烦人的书院功课后的苦练成果到底没有白费。

可惜他兴奋之下气机稍浊,月净沙已经有所察觉,柳眉微挑,腰间冰弦剑闪电出鞘,缕缕剑气比她转头之势还快一步的在白河愁眼前扩散开来。

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下点点星光般剑气笼罩着自己前方和左右,眼皮如同被针刺般火辣辣作痛,身体生出如果再不后退将要被立即被车裂的恐怖感觉,不由遍体生寒,生死之际潜力再生,不知哪来的力量将本已不继的真气延续下去。

“啊?!”一抹艳红从月净沙脸上闪现,流露出的惊骇的眼神可以知道她已经现自己犯的错误,虽然白河愁仗着斗转星移身法终于不至于挂彩,但好好的一身天香学院学生服却千疮百孔,意味着本月将要再次出预算购买衣服,不得不削减其他开支。

“月丫头,你太过份了!”被拉进后院的白河愁气急败坏的道,这还幸亏是月净沙,如果换成旁人早已换成三字经了。

月净沙先是露出歉意的表情,冰弦剑归鞘,右颊出现浅浅梨涡,忍笑道:“笨蛋愁,听大师兄说最近各地有妖物现世,谁让你鬼鬼祟祟的靠近我,让我一剑斩了也是活该。”

随即若有所思,皱起眉头正经的道:“嗯,不过,你确是适合学武的人,才一个半月没考究你,竟然能躲过我星月门威震天下的流星剑法。都不明白阿土伯和老爸是怎么想的,竟然不同意你进入门中习武,不然你现在的成就一定不下于我。”

白河愁先是大喜,脸上表情生动之极:“你是说我刚才竟然躲过了你们星月门的流星剑法?”

然后不等月净沙回答换成一副沮丧的样子又道:“我这样的天才竟然没能进入你们星月门,绝对是你们的损失,阿土伯只知道整天埋在那间兵铺里,不知外面世界也就罢了,你父亲竟然也同意他的要求不让我进入星月门,实在是让我有气无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真是奇怪。不过你少臭美了,刚才那一剑是我门中镇派剑法中的没错,但是我火候未到,功力不纯,而且现是你又勉强收回了三分真气,不然有得你瞧的。”月净沙半点未提自己因为强行收回出的真气所受的轻创。

白河愁当然知道像刚才这样强行收功会有什么后果,换上笑脸道:“不如这样,月丫头,我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千层糕,你教我流星剑法,怎么样?”

月净沙摇头道:“不可以的,传你其他功法都可以,如果将镇派剑法私传给你等若叛门,而且我爹说你的性子不适合用剑。”

白河愁吐舌道:“你爹?”

月净沙意识道自己说漏嘴,也吐舌道:“是啊,我答应教你门中功法不过三天就被他现了,但很奇怪他竟然默许了,并且偶尔还在我面前指出你的不足,有意引导,不然为什么每次这个时间你来后院,门中弟子都凑巧有事不在后院,哼。”

白河愁愁眉苦脸的道:“我都说你老爸没道理放过我这个天才的,但既然默许你传授我武技,为什么不干脆收我入门呢,一定还是因为阿土伯。”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出生时娘难产,幸亏有阿土伯在,侥幸保住了我却保不住娘,所以阿土伯如果向爹提出要求,他很难拒绝的。”月净沙不由眼圈一红,想起已经逝去的娘不由眼眶湿润。

白河愁期期艾艾的不知如何安慰,手抚上月净沙柔软的肩头,“别哭了,你还有你老爹,还有星月门的师兄弟们啊,比我强多了,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就只有老头子。”

“谁说的,你还有我啊!”

白河愁心下感动,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跟着阿土伯,自从十七年前阿土伯来到星月门,并且无意中以其医术救治难产的月净沙之母后,星月门的门主月满楼感恩之下将一间门内产业兵器铺交给这个看去木讷之极实则医术高明的老头打理。

白河愁便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养成一副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的顽劣个性,口里虽常常直呼为老头,但其实却视之如父;除此外就只把这眼前的月净沙视为亲人。

“嗯,还有月丫头你。”

月净沙破涕为笑,“今天没心情教你了,我陪你去看阿土伯吧,我也有很久没有看到他老人家了。”

“哼,那个死吝啬的老头子看到你不知会有多高兴,只有每次你去他才会破例多拿三个银币给我采购生菜。”白河愁不满的道。

月净沙一边开门一边道:“谁让你们两人都这么笨,一个比一个做得难吃。其实爹把兵器铺交给他时就曾说过所有收入都归他所有,不用上交门内,但每月他都总是要把大部份收入交上来,只留很少部份留做你二人之用。”

“我知道啦,不过还是想骂他啊,都不准我习武。”白河愁咕噜道,心中却想起连月净沙都不知道的事,其实幼年时老头是有教自己东西的,但那篇口诀级难记,连自己这种天才也是足足花了一个月才背得滚瓜烂熟牢记在心;可惜的是从五岁起老头虽每日都拿自己当实验,以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液浸泡涂抹自己,还每七天必来一次金针刺**,到现在才知那应该是在牵引气机,但无论如何照法修习都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体内虽产生过澎湃气机,却总是转瞬即失,无法在体内停留半刻。到最后一次依稀记得曾经气血逆行,昏迷数天差点再也见不到老头和月净沙,弄得老头子不眠不休连兵器铺都顾不上,用尽所有药物,包括月满楼送来的千年雪莲才算救回一命。应该就是这样所以老头才再也不准自己习武了吧?

“笨蛋愁,在什么呆?还不快走?”月净沙奇怪的道。

“倒!我是天才也~~~~”

自神武王朝五百年前侵袭西方的奇幻大6失败之后实力大衰,南北各种势力趁乱而起,经过长达十八年之久的战争,最后形成今日南方分治的局面。‘

北方诸侯以楚氏帝国为,除开国皇帝之外历代平庸之极,但国内有诸如夏侯世家,羽家,云家的忠诚拱卫,背后更有无敌天下的轩辕剑派暗中支持,使得强如南方的白氏皇朝也无可奈何。

南方那些小诸侯国则都在十八年的战争中或臣服或被灭族,或被迫逃往北方,形成白氏皇朝独尊之势,皇朝之下,高居国都直接领受皇命的幽冥夜家,领军在外赤地千里的日宗赤家,以及以两个开派祖师姓名各取一字在这孤星城创派的星月门,任中择一都是足以与北方世家相挼而毫不逊色的势力。

虽然在国都天皇城亦有设立分门以招收弟子,开办产业,但孤星城始终是星月门的根据地,据说创立星月门的两位祖师就有一位出生在此。

星月门门下弟子三千,遍布皇朝大城,其副门主慕容杰更是位列皇朝三大将军之一,反而是月净沙之父月满楼虽是大6上宗主级的人物,却甘于寂寞,宁愿在这孤星城本部传授弟子武技,让人不解。

赶到兵器铺时已经关门,这意味着要出城三里才能见到阿土伯,没人知道那孤老头为什么非要在城外搭房而居。

白河愁和月净沙两人手里提出一些从集市上买到的生菜作料等物沿着小径向目的地行去,一路上落叶在身边飘落,秋风萧索,就算是正午时分也行人稀少,何况夜晚。

照例是要穿过那片墓地的,其实与其说是墓地不如是说乱葬岗还来得名至产归一些,那里既有自然死亡了却无钱埋葬只有葬在这里的,也有城中犯事的死囚被抛尸在此的,还有来路不明的,莫名其妙出现在此的倒霉蛋。

察觉到月净沙娇柔的**微微向自己靠近了许多,一股如兰似馨的天然女儿气若有若无的飘入鼻端,让这荒凉的墓地顿变仙境。

白河愁将手递过去任由月净沙的柔软小手紧紧握住,心中暗暗好笑,如果都像月净沙这样,女人是注定无法成为轩辕剑神燕赤霞,神皇白天道这种最顶级高手的。

现在的月净沙武技明明强过自己,但仍然对于老鼠,蟑螂之类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东西怕得要死,像现在经过的墓地则是少时被自己故意带至,且添油加醋说得恐怖之极,害得她现在走这条路仍会不由自主的握紧自己。

好不容易走过那片地方,进入一片树林,林间淡淡的薄雾混合着昏暗的夜色将眼前变得朦胧起来,从月净沙身上传出的幽香愈明显。

原本握紧白河愁的手忽然松开,月净沙停下脚步讶然指着右侧道:“那是什么?好美啊!”

白河愁随手指处看去,成千上万的点点莹光飘荡在林间,正向两人移来,在这朦胧的意境下似天上的群星一起来到了身边,且举手可摘。

“好美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数不清的点点碧绿在身遭狂绕久久不散,看得月净沙眼花缭乱,伸手去抓,看似随手可摘,那些小生命却灵巧无比的闪开。

白河愁剑眉一挑道:“那还不容易?”

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织的小代袋,然后运起星月门中的捕风捉影式,一口气将几百只莹火虫抓住并装进了丝袋中。

其余的碧光似受惊般离散,白河愁将出莹莹绿光的丝袋递到月净沙眼前一晃,笑道:“放在床头,不就可以天天都看到了?”

月净沙接过丝袋,先是颊上梨涡轻现,然后神色一黯道:“因为我的喜欢却要让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失去自由,这样限制了它们,也再没有刚才的美妙。”

解开系在袋口的丝绳,莹光像烟云一样升起在月净沙的头顶,却半点不敢靠近白河愁,似乎深知他的危险性。

“你看,连它们都知道你刚才做得不对,我爹常说天地间的事物,要任由他们展,只要没影响到大家,就不可以随便加以限制,户枢常转,流水不腐就是这个道理。”

白河愁原本是想讨月净沙开心却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被对方抬起月满楼来,生出马屁拍在马脚之感,顿觉糗大了。

“好心被雷劈!”白河愁心中暗道,看来好人果然是绝对当不得的!

“我才不管这么多,在这世上,除了老头和你算是我的亲人,星月门对我有恩之外,其他的不论荣枯,我都不会有半点放在心上。”

月净沙侧望白河愁,心弦一阵颤动,他当自己是亲人?会是什么呢?

就在此时,人濒临死亡前的惨叫声直冲林间。

月净沙抿着嘴,忍住几乎要吐出口的话,向声处移去:“笨蛋愁,快去看看。”

“人的好奇心会害死人的。”白河愁踌躇不前,对于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成座右铭的他,闲事最好少管。

“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难得找到这种机会可以一试身手,月净沙的精神顺利进入功法中月映夜空之境,当日如果是处在这种精神状态中,白河愁不要说偷袭,只要一接近丈内就会被觉。

“这个白痴丫头!”白河愁几乎想破口大骂,明明知道没有一点好处的事也去做。

他***,吃饭吃苦不吃亏,看来这次是要吃定亏了,流血流汗不流泪,流汗就行了,可千万别流血啊。

“等等我,月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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