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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狐劫》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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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道教虽然是天下第一教,在外人看来天仙道教内部相处是无比的融洽,然而藏在背后的却是三宗的明争暗斗,若不是忌惮于祖上术法、遗训的钳制与通天峰的无上阵法“天心怒决”的威势,恐怕也是垂垂危也。

天仙道教分歧由来以久,创教始祖天道真人以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纵横江湖,所向披靡,终于以一人之力独自支撑起了天仙道教,一并成为天下第一教。

然而在他暮年时刻,常自叹一身修为无人能及,门下却无人能修及其万一,术有所专,只得是分别将心得传于自己的三位徒弟,无奈三人资质有限,分别继承了不同的道法,一代代传将下来在无形中因修行方法不同而产生了各自的三大宗派,其一以修炼丹药,借鼎练铜而修炼元神的丹宗,一以技法诡异,以自身修成“虚体”而形成虚幻之道的幻宗,以及以静修己身,以一己之躯体,吸取自然之精华,而达到驾御自然之力的心宗。

天道真人也意识当自己的三个徒弟之间的分歧,于是从第三代弟子中挑选出一十六名天资聪慧之人组建了天仙道教长老堂,传授了一套绝世阵法“天心怒决”遂定下祖训,有胆敢分裂天仙道教者,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上至教主,下至教众,一律以“天心怒决”诛杀。并严禁其他人与长老堂有接触。

为了督促门下弟子练道修行,天道真人还定下九年一次的大较。小则由各派派遣弟子进行术法比试,大则由三宗的宗主进行比试,得胜者出任天仙道教的掌门,如此一来,虽然能激励教下弟子勤奋修行,却也是落下了一个隐忧,三宗之间为了以防它宗超过自己,竟然严禁门下的弟子相互偷习其他宗派的术法。有违令者以叛教之罪论处,这样一来,三宗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是欲发的强烈了起来。

“什么?”风清子失声的叫到,一张脸多少有些惊愕。

玄心殿内,风清子惊异的站着,不可思议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那男子脸色刚毅,青丝披在头上,双目时时透露着精光,丝质的黄色道袍更加衬托出他高大的身材,看上去严厉而又庄重。

这正是天仙道教的掌门,丹宗的宗主清易子。

“不错!”清易子淡然答道:“师弟想要我宗的秘灵圣药——还魂丹,就必须答应我这件事,否则一切免谈!”

清易子一甩衣袖,端起了桌上的一碗新茶,缓缓的喝着,眼角却不时的盯着风清子看。

风清子脸色黯然,半晌才答道:“你要我放弃明年的大较,这似乎……”

原来风清子想到要破解锥心玄冰刺,自己暗自细想之下,意识到非得丹宗的圣药还魂丹才有奇效,所以当下就向清易子求取还魂丹,岂知清易子却提出要他心宗放弃9年一次的天仙道教的大较,本来以风清子淡薄名利的本性,不参与争夺掌门之位也并没有什么为难,然而对于他门下的弟子就似乎是太过为难了,况且其师重阳真人曾将希望寄予风清子,希望他能够将心宗一脉发扬光大……。

所谓大较,既然是三宗之间的大比,其中的益处是不可言语的,既是对门下各弟子所学技艺的考较,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弱点,以增进修为,以清风这过来人是自然知道的,就算你穷及一辈子的精力去钻研术法修行,却往往比不上一夕的实战,而对于门下的优秀弟子来说,一旦表现优异,就可以得到长老堂一年的教导,其中优势可想而知,一旦风清子答应了这一要求,自己这一宗多半从此以后就很难在三大宗派之间抬起头来了,所以一时犹豫不决,显得极其为难。

风清子终于艰难的开口道:“师兄,我们终究份属同门,你能不能……”

“师弟,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清易子神色一变,站起身来,缓步向内堂走去,显然是下了逐客之意。

风清子脸色变的苍白,脱口道:“大师兄请给我一点时间,容我想想!明天我给你答复。”

清易子顿了一顿,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让阿雪派人去帮你教训他!”却是阿雪在顽皮的扯着风清子的衣服。

自从从通天峰回来,风清子的脸色就一直不是很好,长时间的处于沉思状态。转头看了看阿雪,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呵呵,一些小事而已!”

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笑着对阿雪道:“阿雪,山上好玩吗!”

“恩!很好玩!师兄们都对我很好,只是我有些想念娘亲!”阿雪说到这里,脸上呈现黯然的神色,眼中隐约还有泪光。

风清子叹了一口气,道:“阿雪,这也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要你离乡背井,少了双亲的呵护,你定然是很难过吧?不过,若是不经历一些磨难,人生是不会完美的!你可知道?”

“恩”

阿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啊!”

一声剧烈的尖叫打乱了风清子的思绪,却是从张云的卧床传来,刹时惊得他是脸色数变,不由分说,朝着叫声飞奔而去。

卧室内的情景让风清子忧心忡忡,床上一片混乱,张云的脸色一片苍白,全身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翻来滚去。眼神离散,嘴角一丝鲜血,显然是痛苦之下咬破了唇舌,嘴中的惨叫声时时的撞击着风清子的心,浑身更是显得狰狞无比,随着进来的阿雪眼见此景竟然是吓不忍在看,颤声道:“鬼啊!”忙不迭失的逃了出去。

风清子细想之下顿时明白,想必是自己所设的禁制已被寒气所冲破,寒气在无所抑制之下,横冲直撞,加之被风清子的内息强行禁锢,而一旦爆发,将会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这就犹如是山洪暴涨,若是强行修建堤坝而不予疏导,反而后果就会更加的严重,这一次冲击下来,以他瘦弱的身体又是如何能支持的住。

在无丝毫犹豫,风清子探手向前,欲把张云先稳定下来,触手之下却是冰冷刺骨,冻的一双手直打哆嗦,更有一丝寒气顺着自己的手侵入体内,激起了内息的一阵阵涟漪。

运调匀了内息,驱走体内的寒意,风清子默念法决,持一张黄色的道符于双指之间,一声“定”字拖口而出,将黄色的道符帖在了张云的胸口,原本翻来覆去的张云刹时定了下来,全身都泛起了另人心惊的青色。

探上张云的脉搏,却是稳健如昔,风清子微感诧异,细看之下,却发现张云脖子上挂的那个香囊竟传出丝丝微弱的紫色气息,至始至终维护着心脉的一派宁静祥和,风清子刹时就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奇迹就是这个香囊了。

虽然已是强行的把张云的身体给定住,然而痛苦却并为因此而减弱,当下右手曲成剑指,抵在张云头顶的百汇穴上,混合着清心咒输入了张云的体内,这样下来却是及其耗费体力,约莫三个时辰之久,才将张云的情况勉强的平和下去,而风清子也已经是精皮力尽了。

风清子心中无比的清楚,这样勉强下来,无异于是饮鸠止渴,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是把张云送上了死亡边缘,倘若在不治俞,下一次发作之时,就是这少年一命呜呼之时。心中实在是难过异常,就站在床前定定了半个时辰,突然,仿佛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终于是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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