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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杀戮中》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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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还翻来覆去地叨念好久她的名字,总以为不会忘记,现在居然照样记不得对方模样。也不知道是她名字难以记得还是安吉的记忆力在慢慢减退。名字在嘴边打转,呼之欲出,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密斯韩特走过来,把手里的刀往桌上随意地一抛,扬着拳头像打铁一般在他肩膀上使劲擂了几下,才哈哈大笑:“好小子,这样都还死不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天上那些老家伙里面由你家的亲戚?这样眷顾你,要请我喝酒,我可是为你连这次的任务金都泡汤了。”

说完一手拉着安吉一手扯着科就要往外面走。

科板着那张常年不见一丝阳光的脸孔说道:“不去!”

“你又那里不对劲啊?”密斯韩特惊诧地问道:“要想清楚啊!安吉掏口袋。”

“他钱都被扣除了,又那里来钱喝酒?去了还是我出!”言下之意是我才没那么笨,屁颠屁颠地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擦屁股。

他话还没说完安吉就跳了起来,把怀里那个漂亮的石子掏出来,在科眼前晃来晃去:“别看不起人,用他买酒足够把你淹死!”

说完又把它移到拉伊面前千方百计地让那璀璨的光芒往他眼睛里面射:“好像有的人从现在起身上就颗粒俱无?要不现在和我们一起出去找个地方把肚子里的酒虫给喂喂?”

晃得拉伊一阵眼花,身手去打前面那讨厌的珠子,撇着嘴说道:“谁知道你是从那里抢来的?这酒会脏了我的胃。”

“就是抢来的。”安吉一翻手腕躲开打过来的手,对着钻石叹了口气说道:“可怜有的人啊!有三个月不能尝到酒是什么味道咯!”随即有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才向团长问道:“团长,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和他们去喝酒了。”

对于安吉,沃克团长心里也泛起一丝力不从心的感觉,无力地挥挥手说道:“去吧!记着,别给我闹事。”

安吉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就和密斯韩特一起往外面走,还没跨出屋子得门槛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回头,却差点和跟上来的碧利丝撞了个满怀,连忙问道:“大小姐,我们去喝酒你跟来干什么啊?”

碧利丝天真地以为安吉这样问话是准备带她一起去,露出一双浅浅的酒窝,高兴地说道:“你忘记了我也很能喝酒的啊!”

安吉连忙伸手把着她的肩膀,把她原地转了半圈,使她面向屋子:“你刚刚回来,还没梳洗呢?你可不能像我们这样折腾身子,先去歇歇吧!过两天我陪你出去玩。”

说完不等碧利丝反映过来,连忙拉起科和密斯韩特如同龙卷风一般闪了出去,这速度就连传说中的顶级魔法——空间转移,也毫不逊色。

过两天?哼哼…过两天是什么情况?白天上学,早晚还要训练,你就慢慢等吧!

科奥特洛指着空空的房门向沃克说道:“看见了吗?这小家伙成长得够快的啊!可能我们的计划是不能跟上他了。”

沃克团长也赞同地点点脑袋:“是啊!成长得如此迅速固然值得高兴,但是他得手段是不是有点过激?我现在感觉我就是故事中那个饲养了一头凶兽的农夫。我也不知道我当初那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摸肚子。好像科奥特洛除了摸肚子和露出一双笑脸就没其余的动作、表情似的。

“你没错,要知道他注定了所过之处都要掀起滔天血腥的家伙,我们只是适逢其会,不过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样的专横和暴虐,这已经可喜了。”这话他几乎是要凑到沃克耳根上去说了。随即有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利郎,你说说安吉手上那颗钻石是怎么来的?”

利郎也说不清楚,只是模糊地说道:“好像是从别人那里借过来的。”

“借?有那么轻松?”沃克团长揉揉微微有些发痛的脑袋,用拇指在耳鬓处用力压了几下,声音没有多少底气地说道:“怕是抢来的吧?他还在外面干了些什么?把你知道的丝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吧!”

狼哥侧头看了看旁边微微有一些失落的碧利丝一眼,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沃克团长的话,难道妖他当着碧利丝的面讲,安吉和大伙一起去找小妞玩,办完事后还把别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估计碧利丝马上就要暴走。

他们男人之间说这事和喝凉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女的听在耳朵里可就有点不一样了,多么恶劣的影响啊!可能一段美好的姻缘就被他一句话给拆散了。

连天天坐在他们街对面的那个瞎子也明了碧利丝的心事,连忙打一个眼色说道:“团长,这是搁一搁,你们刚回来,还没休息好呢?这是我稍后向你详细汇报,我先去把兄弟们安置一下。”

说完就拉着拉伊出去了,他怕拉伊不分轻重缓急把事情都捅了出来,这家伙看起来好像还机灵,但是遇到和安吉相关的话题他就脑袋马上进水,一点都不灵光。

其实他倒是误会了拉伊,他和安吉之间的争斗是一回事,那是属于男人与男人间的正常较量,可是要他在背后对人捅刀子,。在他认为,男人就是要有男人的样,他看不惯安吉的言行是一回事,而背后下手这可不是他能做的。只有猥琐的人才干得出来。

醉呼呼得安吉在桌子上对着科和密斯韩特就吹上了,把自己说成是那种苍天恨无柄,大地怨没环、狼盟的终结者。处身之地,六月皆在飞雪。

还好,算有点自知之明,没说自己是正义的化身,骑士精神的传承者。

偏偏倒倒地拉着科和密斯韩特,要他哥俩陪他一起起看看那个恬静的女孩,正是因为她,安吉才能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勾着肩膀走在大街上。

密斯韩特打趣地说道:“安吉,难不成你喜欢上那女子了?迫不及待地要把弟妹介绍给我们认识?现在这情况下,人家一个女孩子放心我们这三条…三人进屋吗?”他奔来是想说三条色狼的,但是发觉这好像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安吉看了看他,有看看旁边的科,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话,但安吉从那双微微上翘的嘴角和荡漾着一丝调侃味道的眼神中发现他也是那副模样,哈哈大笑几声,又嘎然而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里一个够不着的位置被一只手把痒意给挠起来却又马上收住的味道。

安吉一本正经地说道:“对,我先把你们未来的弟妹给你们认识一下,免得在街上相互撞头还不认识。”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假的,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毕竟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多少还是了解安吉一些,他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说得煞有其事,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他却要做出大姑娘小媳妇那样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模样出来。

科冷冰冰地说道:“假的。”

摇摇头,安吉才悠悠地说道:“老实说,那晚上我还真有点被她打动了,你们不会了解的,她就是那种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孩,你刚站起身她就知道你是想出门逛逛,还是想上床休息。

不用你说她就会明白是该给你取外衣来,还是往炉壁里面加一些炭火。”

密斯韩特像听天书一般夸张地鼓着嘴巴说道:“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你为什么还用‘老实说、还真有点、当时’这样的语气?”

不等安吉回答马上又抢着说:“我知道了,你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碧利丝对不?”

想她?安吉自嘲地笑笑,在这段时间里,她还真没想过碧利丝。说也奇怪,就是作为普通朋友也该想念一下吧?

在被狼哥盯得死死的拉几天里,她没事就坐在院子里想念同学、朋友。想过胖胖、黑哥,想过蒂莉眉儿、阿文,想过老团长、大主教……想了太多太多的人,好像唯独没有想起碧利丝来。

其实他还有一个最该想念的,却没有想念!那就是家。没有想念父母,没有想念赛列。

他每受一次伤就会比以前跟成熟一点,这份成熟可不是表现在下巴上的胡须又比以前更粗了一点,更扎手了一点。他也不是那个当初的安吉,不是那个连告别都会偷偷哭上一阵的少年。泪水是比以前要少流了,一般情况下都升级为流血。

如果能细细想来,他会惊赦地发现,家是那么的陌生,以至于自己从来没有长久地注视过父母,没有仔细端详过双亲那逐渐增加皱纹的脸。他甚至连父亲、母亲今年多大年纪,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

一抹抹黄昏独有的光线透过窗户钻进了屋子,屋子微微有一点昏暗,埃莫雅照样在这时候把晚饭做好,端了上来。

吉特看着她手里的四副餐具就知道她又想念儿子了,自从安吉悄悄走了后,一天难得见到她露出一丝笑脸,看得最多得还是那含泪的双眼,看得吉特自己心里也一样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他也想念儿子啊!可是他四一家之主,他不能陪着埃莫雅伤心,他得把这个家给撑得如一具盾牌一般,能抵挡一切他们不喜欢的东西。

看着埃莫雅那副模样,他也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安吉离开?把买来的散酒往碗里倒了小半,狠狠地缀了一口说道:“吃饭吧!”

埃莫雅也没多话,把四副餐具摆在桌子的四方才坐下:“安吉怎么连点消息也没有?都是你这东西,看着儿子要离家,你也不阻拦。这还是一个家吗?”说道最后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我最对不住的就是安吉,那孩子才五岁就被你给送到学校去了,魔法又什么好?五岁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啊?塞列还可以想回家就回家,偏偏是他,一年在家呆的时间还不足三十天。”

吉特叹口气,无奈地把酒放在桌上。这些年他对安吉的要求从来都是很严厉的,他爱安吉,但是不代表就要和颜悦色地对他。也至于安吉对家人都是一副乖娃娃的模样,无论是自己也好,妈妈也好,还是赛列,都像应付客人一样,带着尊敬的味道。这何尝不是他心里的痛?

姑且不说着是不是一种虚伪的客套,但是他妈妈每次见着安吉回来就想方设法地为他做好吃的,这就让他更觉得是在做客而不是回倒自己的家。

埃莫雅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那么好的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不容易,从来不给家里添乱子,你怎么就忍心放他一人往外面走?他什么都不会啊!

他从来到我们家就一直受着苦,我怀着他的时候就没东西吃,看着他瘦削的身体我就想哭,那是从小食物没跟上造成的。你又在外面,家里家外全是我一人包揽,三岁大的孩子,还没有禾草高,连路都走不利索却还要背着弟弟,赛列就是在他背上长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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